第125章[第1页/共2页]

韶华眼眶泛红，望了一眼严肃冷沉的天子寝宫，眼底划过一抹痛恨。她扶着齐嫔起家，谨慎地分开了乾清殿外。

“下去吧。”嘉宁帝挥手，神情倦怠。

赵福一边想着，一边从阁房取了药丸出来，扶着嘉宁帝服下。

赵福却没走，想了想道：“陛下，老奴另有事要禀。”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递到嘉宁帝面前，“陛下，这是早些时候帝承恩遣人送进宫里头来的。”

就凭帝梓元这句话，韩家和帝家怕是不死不休之局了！

这声音戾气实足，饶是看惯了存亡的赵福，亦不由怔了怔。陛下现在诛帝梓元之心，不比当年撤除靖安侯时少啊。当年陛下一念之间毁了帝家百年门庭和八万帝家军，也不知此次又会掀起多么腥风血雨？

一旁等在回廊下的韶华仓猝跑出来扶住她，隐带哭声：“母妃，你别急，我去求求父皇。”

“不见！让她回钟秀宫！”嘉宁帝不耐烦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嘉宁帝猛地起家朝殿外怒喝：“她嫌朕不敷烦！竟然还敢在这肇事。左相身负重罪，有悖皇恩，落得如许个了局是咎由自取。赵福，你去奉告她，她若只想做姜家的女儿，朕明日就将韶华和小九过继给惠妃！”

“陛下，齐嫔娘娘求见。”

寝殿内，赵福见嘉宁帝神采微缓，他想起一事，有些游移，不知该如何开口。

字条被展开，两人同时一怔。几近是刹时，嘉宁帝扬手将纸条挥扫在地，神采阴鹫，手握在床榻沉木上，生生抓出了木屑来。

嘉宁帝叹了口气，朝一旁靠了靠，神情有些寂然，“别让太子晓得。”

赵福应“是”。

“老奴明白。”

嘉宁帝深夜回了寝殿，一起咳嗽不止。宗人府公然是皇家的克星，他才去了这么一趟，呆了不过半个时候，却像老了十来岁普通。

上面只要一句：帝梓元言必取大靖江山，陛下慎心。

赵福小声道：“陛下，刚才在宗人府里头，殿下受了伤，您也在气头上，怕是都没发觉……”

赵福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他是真的被惊到了，不过不是被嘉宁帝，而是帝承恩送来的字条。

嘉宁帝不耐烦挥手，“没发觉甚么？”

嘉宁帝咳得气喘吁吁，赵福知他只是说些气话，拍着背劝道：“陛下，殿下品性仁和，和安宁公主豪情深厚，他现在骤知本相，天然是接管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殿下夙来恭敬于您，现在不过是在闹些脾气，我们大靖今后还要靠殿下才行。再说此次左相罪过滔天，自寻死路，也怨不得太子殿下。”

嘉宁帝眉宇间犹带怒意，“孝子，朕做下这些事，还不是为了他。他甘愿为些不相干的人请罪，也不肯谅解朕的苦处！现在他竟连太子也不肯做了，不做更好，朕明日就召回小九，朕就不信赖朕的储君之位还没人奇怪！”

齐嫔显是被嘉宁帝最后的一句话骇得不轻。她猛地捂住韶华的嘴，用力点头，恐怕连这一双后代也保不住，“你父皇在气头上，我们先归去。韶华，母妃不能再落空你和你皇兄了！”

这些年诸王瞧着势大，东宫的荣宠被分薄。只要他看得最清楚，陛下从始至终挑选的担当人就只要太子。哪怕当年太子在帝北城窜改圣旨、十几年来保护帝梓元，陛下也向来没有摆荡过。陛下气愤于太子的这股子韧劲，同时也因为他的心性，对太子更加赏识。这般豪情，也只要在嘉宁帝如许庞大的帝王身上才气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