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3页/共4页]
他从顿时跃下,恰好落在左相不远处,毫无神采。
木榻上,嘉宁帝盯了帝梓元半晌,俄然从棋罐中抓出一子,挡住黑子退路,步步紧逼。
守宫的侍卫见下来的是左相,皆是一怔。
左相看得刺目,推开姜云朝韩烨走去,姜云担忧他,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左相咬着唇,喘了一口粗气,朝姜云挥手,“退下,彼苍白日,皇城殿前,他能奈我何!”
温热的鲜血从脖颈上喷涌而出,煞是可怖。左相终究明白过来,他乃至都还来不及回想本身跌宕起伏的平生,就已经到了死去的时候!
“上禀陛下,老臣冒死求见,冒死求见!”左相一边跑一边朝禁卫军喊,很有几分不成阻的气势。
帝梓元,竟敢逼他至此!竟能逼他至此!
嘉宁帝没有起火,心底不测闪过的竟是帝梓元若只是任安乐,便是大靖之幸的动机来。
这是嘉宁帝的笔迹,帝梓元知,嘉宁帝也知。
“你是天子,是这万里国土的仆人,为何不肯信赖臣子,不肯信赖为你出世入死、笨拙如此的帝永宁?”
死寂无声。
万籁俱静之时,上书房外略显焦心的脚步声俄然响起,赵福低低的声音传出去。
“陛下,父亲从无不臣之心,只想保住晋南一地的安宁。为甚么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肯留他一命,留我帝家一条活路呢?”
“归元阁,父亲的书房。不知陛下是否信佛,可听过“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句话?梓元以为这封信笺的呈现便是应了此意。”
这场面也忒奇怪了,百姓虽摸不着脑筋,却随大流地跟着禁卫军一齐朝皇城的方向跑去。
嘉宁帝少时习棋,平生对局无数,只输给过两小我。或者说,只要两小我敢赢他――先帝和帝梓元。
相府别庄藏金的动静固然半个时候前就传到了宫里,可左相权倾朝野十几年,积威甚重。侍卫们也不敢拦住他,神情模糊松动,就欲让开一条路。
房内氛围又是一沉,两人对视半空,嘉宁帝眼神更加阴鹫,他抓起桌上瓷杯朝门口砸去,怒喝:“滚,给朕滚下去!”
信封上被利落豪放地落下了几字――永宁亲启。
棋盘上因这一子的落下异变陡生,盘龙复苏,散于四周的黑子刹时化成巨龙,将深切要地的白子死死围紧,不露一丝马脚,未留半点朝气。
此时这件事比起十年前帝家的本相,的确微不敷道。黄金案只能毁左相,但帝家案一个不慎却能毁……韩氏天下!
“陛下,黄浦大人和温侍郎在城郊相府别庄里寻到了九年前失落的黄金,黄金已经被送到大理寺封存,朝官和百姓都已经晓得了。”这声音有些气短,赵福顿了顿,透过房门忐忑问:“陛下可有叮咛……”
韩烨立在不远处,扶着长剑,仍然一副高洁高贵的模样。
帝梓元眸子里浅浅的旋涡一圈圈荡开,似卷起惊涛骇浪,又似安静无波。她将手中最后一粒黑子放在毫不起眼的角落,一字一句如是道。
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厚颜无耻到这类境地?
马车一起奔驰,重阳门终究近在面前。守宫的禁卫军远远瞥见这辆状若猖獗的马车,长戟林立,严阵以待拦在宫门前。
嘉宁帝神情一变,怒道:“猖獗!帝梓元,记清楚你的身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