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四章 凝眉相视语[第1页/共2页]
“民女不知本来殿下在乐律上,也很有成就,”张均枼笑容不免有些生硬。
可方才清楚是有人跟着她的,张均枼因而躲到宫墙后,半晌以后,果然见一个身穿墨色飞鱼服的人影在面前闲逛,那人是在寻她。
张均枼与众淑女一齐垂目而立,周太后未曾看过旁人,见众淑女至此,便直奔她走来,驯良可亲的站在她身前。
从她十年前舍命救下阿谁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男孩起,她这平生,便必定不再浅显。
“那日随南絮姑姑出宫采办,路上有事担搁了,”张均枼面色还是,涓滴不见昔日明丽笑容。
张均枼止步,缓缓回身望去,却见身后空空荡荡的一片宫墙,唯有北风萧瑟的划过。
车上树,牛上房,骑龙抱凤是娘娘,这说的,不就是她张均枼么!
此去仁寿宫终选,并未见朱佑樘,唯见周太后与王皇后红光满面,笑意绵绵。
张均枼坐在妆台前手握玉笄久久没有行动,笄头凤凰展翅,笄身所刻龙纹,玉笄虽小,做得确是精美非常,不得不说,朱佑樘还是下足了工夫。
朱佑樘视线微垂,未见牟斌,终究开口道:“脖子如何了?”
朱佑樘自袖中取出一支凤头玉笄,插在张均枼鬓间,柔声道:“那日你说你丢了一支玉笄,我便去司饰司亲手为你雕了一支,除夕夜邀你来此吃酒,本是想将这支玉笄送给你,谁想你爽约未至,我便一向带在身上。”
张均枼到底还是不忍,收回簪子双手垂下丢弃于脚下,沉默拜别。
牟斌见是张均枼,才将绣春刀收回,握着张均枼手腕的手亦是垂垂松开,可张均枼却不经意间将簪子刺进了一分,怔忡间凝着牟斌垂下的视线,他是在等死么?
喻道长说过,凡事皆应适应天理,她的姻缘早在十年前便已定下,躲是躲不掉的。
翌日一早,淑女们便被都人唤醒,本日是终选,必是要做足了筹办,才可前去仁寿宫,免得在太前面前失了礼数。
“好孩子,”周太后拿过木托上的金册,“受赏吧。”
本日已是正月初五,明日便是终选,而她,又该何去何从?
牟斌回顾见张均枼即将至此,方才快步拜别。
从安喜宫出来的这一起,张均枼总感觉有人跟着她,现在万贵妃已在拉拢她,这宫里,除了万贵妃,另有谁要杀她。
张均枼这便拔下头上的簪子,顺势走去想要扼住他喉头,好逼他说出是谁指派,岂知簪子方触及那人脖颈时,手腕便已被他紧紧握住,且本身的脖子上,也已架上了一把绣春刀。
回想初度见到她们,攸宁的热忱与活泼,淑尤的傲岸与不羁,左钰的羞怯与胆怯,有卉的冷酷与寡淡,这统统,都仿佛历历在目,即便有些人,她并不爱好。
“枼儿,”朱佑樘伸手重触她脸颊,却被她福身躲过,“雪大了,民女辞职。”
既然如此,她何不顺其天然的走下去。
张均枼感慨,本来初来时五小我和敦睦睦住着的屋子,现在竟只剩她一人,望着那四张冰冷的床榻,便免不了一阵难过。
周太后闻言不由喜上眉梢,对张均枼竟是赞美有加,连连喝采,王皇后见势逢迎,取来乜湄手中的木托捧至她身侧,亦赞道:“母后,有如此女子,必能母范天下。”
“那是天然,”朱佑樘站起家朝她走去,满面笑意温润如玉,“本宫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本年已及冠,位居东宫,只缺一个美人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