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一举溃王氏[第1页/共2页]
“冤冤相报何时了。”
见朱佑樘沉默,张均枼走至他身后,为他捏起肩来,道:“臣妾倒是有个点子,不如情节严峻者,查抄产业,发配遥远之地放逐,而过五次者,罚俸三年,降职两级,过两次者,罚俸一年,降职一级。”
“你可知你错在那边!”
张均枼回过甚,翻开前一张看了看末端,自语道:“丁未年(成化二十三年)除夕,”而后又翻开后一张看了眼,喃喃道:“戊申年(弘治元年)正月初三。”
“枼儿且看,”朱佑樘将那扯开的纸取出,道:“这一张,本来已被人撕走,现在又夹在此中,怕不是此人故意打击你。”
王家在一夕之间崩溃,其家世之高本令人羡慕,曾经门庭若市,现在倒是门可罗雀,大家避如瘟神,不幸王家老爷子,骸骨未寒,还将来得及风风景光的以国丈之礼入葬,家人便已四周逃散。
言罢张均枼已褪下外套,兀自钻进被中,言道:“此回连累的人太多,陛下顶多是将王家查封了,至于那些小贪小污的,还不至于严惩。”
“看来就是本年春节那两天的,”张均枼合上帐本,平放在手中打量了一番,末端放下帐本冷冷一笑,道:“这王家果然是大胃口,不过两天罢了,能吞下那么多赃物。”
“枼儿,”朱佑樘终究开口,只是紧紧蹙眉,颇是压抑,“如果当中也有你姑父呢?”
朱佑樘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这会儿不等郭镛言毕,蓦地拍案,惊得郭镛赶紧跪地,磕下头道:“陛下息怒,奴婢知错。”
“何况姑父待本宫不薄,本宫又岂会害他,只是他私相授受,国法难容,总不免要吃点苦头。对了,”张均枼安安稳稳的躺下,望着南絮问道:“阿谁郭镛迩来在忙些甚么?”
南絮垂首不再言语,张均枼将帐本翻至有所记录的最后一张,再今后翻时不由皱起眉,问道:“姑姑,这里是不是缺了一张?”
“现在是没有了,”南絮答:“前两年先帝一朝时,倒是有个姓樊的,只是他已被贬职,去了奴儿干城。”
郭镛此回进宫面圣,却无纪太后家人的动静,是以总不免胆战心惊。
这王太后尚在府中带孝,却亲目睹着家人被抓走,天然不甘,也曾与朱佑樘闹过,可毕竟是以卵击石,此事已成定局,她也无才气挽狂澜。
再者说,这帐本触及到的人也有很多皆被朱佑樘视为左膀右臂,倘若张均枼真的将这帐本交上去,岂不是将朱佑樘陷于两难之地。
张均枼稍后便已回过神来,她将那一张折起来夹在帐本中,而后抽身拜别,交代了一句,“午后趁着陛下上朝,将这帐本送去乾清宫,莫叫人瞧见。”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朝臣之间礼尚外来也是人之常情。
礼部侍郎沈禄,便在过两次者当中,至于那郭镛与蒋琮,被贬至两广。
“我勾搭万氏,谋你后位,你不怨我?”
这樊姓之人既非名誉清脆的清官,又非臭名昭著的权臣,而张均枼问时,南絮竟能脱口便说出来,若不是她本来就已将此事想通,定然就是她也经常存眷朝堂之事。
身后莫说是墓志,连圹志都无人敢立。
只是以张均枼的性子,她果然情愿放弃此次能一举扳倒王家的机遇吗!
张均枼自东暖阁走出,瞧见郭镛伏地而拜,言道这些话,便已了然,朱佑樘手中帐本所记,与王家送礼最多者,除了已土崩崩溃的万家,便是郭镛与蒋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