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寒梅(下)[第1页/共2页]
但是,女人的那一句“于愿足矣”,听在陈凯的耳中却还是是惊心动魄。岂料,没等他要说些甚么,郑惜缘却摇了点头,表示他不要说话,只是听她就好。
梅花,志高洁,冰肌玉骨,凌寒留香,向来是文人骚人咏叹的工具。这首《梅花三弄》本是笛曲,大多以表示怨愁离绪的感情为内容,至明时已为琴曲,则多以歌颂梅花凌霜傲寒,高洁不平的节操与气质为表示内容。
“妾身有很多话想和陈参军说,有很多事情想和陈参军分享,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陈参军教与妾身。但是明天,妾身只想给陈参军弹奏这一曲《梅花三弄》,这是妾身对于陈参军高洁志向和刚毅不平的赞美,为那些因陈参军的尽力方能活下去的汉家百姓。”(注)
小亭内,琴声宛转婉转,千回百转。陈凯未受过这般教诲,本来对这等意境的感受度要低于这个期间的读书人。所幸郑惜缘的琴技确切没有孤负了她父亲的夸耀,现在闭目聆听,无需唱词、无需旁白,一株寒梅洁白芳香、顶风傲雪,如画般闪现在了陈凯的脑海当中,直至一曲结束,暗香尤未消逝。
陈凯摇了点头,倒也只是一笑。进了院子,自有方才阿谁带路的丫环服侍着用饭,比及用过了晚餐,陈凯自顾自的出了小院,寻着流转缓舒的古琴声很快便来到了小花圃的凉亭前。
这个聂一娘一不哭、二不闹,就是据理力图,成果都传到了郑胜利的耳朵里。天晓得郑胜利是不是乐得看陈凯笑话,反倒是劝说陈凯让她尝尝军中的苦日子,弄不好没几天本身就熬不住了。
对此,陈凯倒也不感觉有甚么不成以的,干脆让聂一娘进到营内里摸爬滚打一番。至于对峙得了与否,就不归他管了。当然,就算是对峙下来,陈凯也不筹算让她跟一群男人在营内里厮混,做个救护兵,想来对军中士气也是有所裨益的。
“广州一行,凶恶万分,妾身听了那些移居金门的广州百姓谈及,都感觉胆战心惊。妾身不要甚么绿绮台,能看着陈参军全须全影的返来,于愿足矣。”
“她还没打退堂鼓?”
凭着军功,聂一娘一再要求参军,今后好为她的兄长和夫君报仇雪耻。这件事情早在陈凯还没有分开南澳的时候就已经闹得不成开交了,何如明朝并非没有过女将军,忠贞侯秦良玉另有秦良玉的儿媳妇甚么的,都曾上过阵,金山卫的一个卫所军官的女儿还做过永历帝的殿前女将军,陈凯这便不存在辩驳的实际根据。
一曲奏罢,陈凯和郑惜缘也没有再多说些甚么,也不需求再多说些甚么,统统尽在不言当中。对视很久,方才话别,陈凯第二天一早便告别而去,回返厦门岛。
注:古琴曲《梅花三弄》与琼瑶小说三部曲改编的电视剧并没有甚么干系,万勿脑补“尘凡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的歌词和曲调。
陈凯记得,男女划一就是女性的经济才气晋升以及战役和出产的需求。在这个期间玩甚么男女划一是不实际的,但他也从未有以为女性这个群体并不存在战役潜力,特别是在男人上阵兵戈的时候,女性完整能够支撑起一个产业体系出来,只要产业化达到必然程度以后。
士卒们还在校场上挥汗如雨,陈凯很快就重视到了一个身形薄弱的家伙。不消畴昔看个细心,陈凯也晓得,这位“仁兄”就是阿谁阿谁被多个面露不甘的广州义勇证明了刺死许龙的阿谁叫做聂一娘的女子,现在正穿了一身明军的礼服,像个男人一样把头发束起,吃力的持着一杆数倍于她身高的长矛和身边的袍泽们一起大声号令着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