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刺客】[第1页/共4页]

“明的不可，就来暗的！”姬孔越说越阴沉。

“晋侯，你！你竟敢持凶杀人！”周公忌父喝道。

姬孔摆摆手，说：“天子气急攻心，吐了几口血。”

“母亲……”

周襄王将乞助的目光投向太宰。

西乞术趁热打铁说：“兄长，秦侯用民气切，不如我们马上解缆？”

“吾儿西乞术来了，为娘如何能不出来驱逐？”

工夫不大，西乞术一身便装进了大郑宫的偏殿。

深夜，周襄王抱病的动静不胫而走。穆公的行辕灯火透明，他顶盔冠甲，恐怕宫中随时传来凶信。

两位夫人向旁人探听，可他们也说不出个以是然。

传闻天子无恙，穆公总算松了口气。

“甚么？！”秦穆公倒吸一口寒气。“如果别的事，任好还敢答允，唯独此事，千万做不得。”

“爱卿且去找，孤自有效处。记着，本日之事只可你知、我知。”

晋献公大摇大摆地上了大殿，殿上站立的大臣寥寥无几，他也全看在眼里。他眯着眼睛，歪着嘴角，一副不成一世的架式。

秦穆公跟在身后，微微弓着背，低头行路。又一次来到王城，本非他的初志。可迫于晋献公的锋芒，他不得不再上征程，容身于旋涡当中。

“陇西一带民风彪悍，多有猛士。”

太宰等人全都吓傻了，各个生硬在原地，不知所措。若不是秦穆公抱住献公的腰，只怕另有人会血洒当场。

“秦侯对天子可忠心吗？”

“吾一条贱命，没有你这等崇高的兄弟。”

“晋侯怎可无礼！”众卿士全都义愤填膺。

“晋侯不成！”秦穆公一把抱住晋献公的腰。“这但是在天子的朝堂上！”

“爱卿是陇西人？”

周襄王瞪大眼睛，支支吾吾个不断。

西乞术自知理亏，干脆跪在男人面前，辩白到：“兄长，愚弟自知当年与兄长共发誓词，毕生不为官。但兄长可知秦侯为人仁义，隽誉广布天下，是当世少有的明主。且秦侯唯才用人，毫不嫌弃出身。愚弟自跟了秦侯，时候感念知遇之恩，决计以死报效。愚弟与兄长兄弟情深，怎敢一人独享繁华？此次秦侯要愚弟访一名智勇双全的猛士，愚弟第一个便想到兄长。兄长若然不弃，请随愚弟出山，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奇迹，总好过藏匿一身本领。”

老妇人摸索着搀扶起西乞术，双手不断地抚摩着他的脸庞。“是吾儿西乞术！”白叟面庞哀伤，却哭不出泪来。

秦穆公本欲发作，但又一想，为了秦国大计，此事也唯有谦让。“册立中宫，也是天子分内的事。早立中宫，天下方可承平。不过先君驾崩不久，若此时行大婚之礼，恐怕会惊扰先君的亡灵。照臣鄙意，不如两边先定下婚约，待天子守孝期满，再行大礼不迟。”

“儿戏？”晋献公在行列中找寻姬虎的身影。“王叔想说，娶诡诸的女儿是儿戏？天子乃九五之尊，每日与舞女狎戏，莫非就不是儿戏？！吾晋国女子各个端庄温婉、贤能淑德，哪个不能母范天下？秦侯四十岁未立中宫，现在和臣的长女糊口得不是其乐融融？贤婿，你说是不是？”

这一夜，王宫里灯火透明，大家忙得不亦乐乎。自从被晋献公大闹金銮殿，周襄王竟被吓得害了场病。他浑身时而滚烫，时而冰冷；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冒出。复苏时，他还能说些话；昏倒时，他只能说些没人听得懂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