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1页/共4页]

“罢了，打明儿起我也不来瞧四哥了”，明玥笑道：“前儿表姐没跟着来，四哥喝药就痛快很多，明儿我也不来，也许四哥喝药反跟喝糖水似的呢。”

四哥能逃得一劫，是因为一进城王爷便暗中叫我带人去了刑部大牢，未与他们在一处，后想来王爷当时已有所感……甚闹鬼，甚被厉鬼所缠，的确是屁话！若幽灵能索命，那葬身高句丽的几十万将士起初将狗天子给吃了！”

“好胆识！”葛从仪赞成地看了裴云铮一眼，说：“今后云哥儿和四郎，都是我……”他顿在这里没有说下去，很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太爷和裴云铮。

“把表姐气走了，四哥怎像是愈发不欢畅啦？”明玥笑吟吟地看着他。

裴云铮摇点头，作了个长揖。

炭炉里收回嘶嘶的轻响，郑泽瑞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喃喃道：“提及来，郑家也是刽子手之一。若非世家里存了推徐璟上位的筹算，天子也不会这么早动手；若不是为救祖父等人，王爷也不会进京……此次也总算是为他报了仇……”他声音艰巨，叫人听得痛切，压抑了这好久，现能与之一说的，竟只要明玥。

郑泽瑞打量着她的神采，似是想感喟，末端却特地牵出丝笑意，温声说：“也没甚奇特的，只是路上随口而言，说是吴襄没个正形儿，他自个儿抑或是撺掇旁人若在你面前说了甚不知轻重的话，叫你……万莫搁在心上，都是逗闷子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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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素素被他这一激，气又上来，伸手指着他：“郑四郎！你别美意当作驴肝肺！我恨不得、恨不得……”说到这便又有些哽咽，正有丫头端着糖水出去，跟明玥禀说：“女人，夫人寻表女人呢。”

明玥点头，反复道：“嗯，哄人的。”

——大周成德一十三年元月初三，齐国公葛粲押着伍泽昭到扬州面圣，半数以上大臣谏言重审伍家一案，然伍泽昭当庭给天子测得一卦，言“乾坤窜改，大周天数已尽，惠帝天命最迟不过上元，真主已另现。”

“表姐！”明玥忙叫了她一声。

——他口中的“崔家嫂嫂”天然说的是郑明珠。

明玥细细叹了口气，“四哥应是懂的，何必用心这般气她？”

老太爷引着他出去看过郑泽瑞，葛从仪颇是体贴，在一旁瞧了半晌，送了两瓶专治外伤的好药，又安抚世人数语，留下葛凤栖在这里，本身方与老太爷和裴云铮等人去了一侧书房。

惠帝心内渐生惊惧，一面几次表示本身安好，一面暗中加派人手保护，只觉得上元当日必有一劫，不想却在初九游河之时沉船落水……

——最后一点儿飘忽不定的火星儿被捻灭，明玥怔怔的听着，感觉畴前遇见徐璟的场景一幕幕从面前飘过，最后定格在中秋的那一夜，她捧着鸳鸯埙中的一只，吹一首未完的曲子。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郑泽瑞才单手搓搓脸，继而伸手搂了下明玥，扯出个笑说：“与二哥避祸的那一起也是难为你了，又长高了些，等进了京，也该议婚事啦。”

动静压了一晚，初十一早，奏哀乐、丧钟，国丧。

贰心中蓦地生出了悔怨，——如果徐璟还在，也许能保他无虞的。

葛从仪微一沉吟，也就没有勉强，起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