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共2页]
祖祠是十多年前所建,北风透过棱格窗扇扑在她脸上,这下是完整复苏了。
她一看,左边坐着的是赵长淮,另一个锦衣玉带的青年坐在赵老太爷右手侧。闻谈笑了笑:“长兄倒是守端方,不过坐下吧。祖父这里还是没得这么多端方的。”
此人也弯下腰来,却低声笑了笑:“长兄,你跪着竟然也能睡着吗?”
赵长宁不知怎的想到了阿谁梦境。
赵长宁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动手站起来。他的手掌又宽又热,很陌生。
这位就是赵长宁的祖父,赵老太爷。
她现在连个进士的功名都没有,竟然就梦到了甚么大理寺少卿。不过这梦倒是……
这个是赵长宁的三弟赵长松,是二房的嫡子。二叔官居正四品,比赵长宁的父亲官职要高,并且他自小就聪明,很得赵老太爷的心疼和百口人的正视。根基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内心阿谀大的。
“祖父着我来传一声,叫你去书房回话。”赵长淮也淡淡地说。
很慢很轻,然后一双皂靴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的滚烫的手掌,结实的腰身,强得让人堵塞的存在感。她仿佛还能感受获得。
她看赵长松,这货却好生生地抱着暖炉暖手,披着上好的灰鼠皮大氅。赵长淮是向来身材根柢就好,并不畏寒冻。
她的膝裤却湿了,现在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她跪在青布团云纹蒲团上,面前的长案上放了双耳三足瑞兽白玉卧炉,烟雾丝丝袅绕升起。长案上是供奉的祖宗牌位,细葛布帷幔垂下来,一块‘祖德流芳’的匾额悬在横梁上。本来是跪得太累睡着了。
她现在地点的赵家,是一个诗书传世的家属。
这可不是个简朴的人物。滴水不漏杀人不动声色,长宁刚过来的时候还吃了他很多的暗亏。要不是她有个成年人的根柢,早让赵长淮给弄了。的确有天赋,他日位极人臣也不是没能够的。
当时候她尚才十岁,就看到个仙颜妇人带着几个女孩在哭她,衣裳角角上还挂了个粉粉的女娃。
她喘了口气,听到赵长淮淡然地说:“长兄是个男孩儿,不会这点痛都受不住吧?”
赵长宁并不娇气,但这身子自幼锦衣玉食,娇气非常。才跪了小半个时候,膝盖就痛得麻痹了,头晕脑胀,应当是感冒了。
七年前她因病去世,醒来以后便成了这位嫡长孙。
赵长宁被冷风一吹,展开了眼。
赵长宁才坐下,这一坐下以后膝盖就火燎火绕地疼痛。
“孙儿不孝,被祖父罚跪。现更不敢坐下了。”赵长宁肯不敢坐下,谁晓得背面有甚么等着她。
赵长宁虽比平常女孩儿高,身材却还要更娇气,跪了大半天早就不可了。她站了起来,却膝盖一软没站稳摔了,头磕到了柞木地板,咚的一声巨响,疼得半天起不来。
赵长宁现在背了个嫡长孙的名头,就要受这些磋磨。这也罢了,下头另有个心眼颇多的庶弟,这日子过得当真不轻易。
赵长宁抿着嘴唇看着他分开,公开揉了揉手腕,轻骂了一声:“当真混蛋。”才一瘸一拐地朝祖父的书房走去。
她揉了揉眉心,竟然做了个这么荒诞的梦。
赵长宁只穿了件薄袄,冻得有点受不了了。却只能略整了整衣摆,跪得更笔挺了些。
赵长宁微叹了口气,昂首望外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