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母亲[第3页/共3页]

莲蓉见状，机巧地接过灯，打灯走在最前面，行昭个头只及到素青的肩膀，拉着素青往花厅走，轻声说：“素青姐姐夙来慎重，做事叫人放心。”

从阁房往花厅不过两条长廊，行昭内心有事，素青觑着行昭的神情，也不敢说话，两人一起无话，将将过了垂拱吊顶，便闻声内里有哀哀的抽泣：“我和侯爷伉俪十几年，我是甚么样的人，侯爷不晓得吗，他竟然说我担不起贺家的媳妇儿…说愚妇只会把贺家的儿郎养废了…”

素青感激点点头，大夫人夜里单身往荣寿堂来的事，瞒不住，主子们失态没面子的时候遭下人瞥见了，下人们一个说不好，还会受抱怨吃排头，在主子们内心落个暗影儿来，得重用是别想了。

“花厅里除了母亲和张妈妈，另有谁？”行昭沉声问道。

是夜，荣寿堂里灯火阑珊，镂空雕银岁寒三友熏炉里悠悠点着六安香，地龙烧得旺旺的，偶有火星“啪”的一声嘣炸开来，却被盖在上头的铜丝网罩给挡住。侍立于旁的人儿被灯投射在窗棂上，显出五六个身形袅娜的剪影，非常一片平和喧闹的气象。

“素蓝同奴婢说，午晌后针线房就去万姨娘那儿赔罪去了，大夫人往荣寿堂来前，万姨娘在正院非常闹了一番，当时侯爷也在…”素青晓得，再多的话就不能说了，从主子口里听到主子的私隐，惹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