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好戏[第2页/共3页]

“你是谁？”贺琰蹙着眉头，沉声问。

“侯爷一听府里头出了事儿，怕大夫人偏头痛犯了，办事手忙脚乱，就赶紧辞了圣上，紧赶慢赶返来主持局面了。”白总管心领神会地回道，背身立在屏风前，自发挡住内阁里头的风景。

黄妈妈乘胜追击：“管着景哥儿金饰的是一个唤作林竹的小厮，他今儿个出府回家了，听景哥儿说，林竹一家都打仗过郑氏。”

“这是在干甚么？”贺琰略带降落的声声响起。

“荒唐！”贺琰虽是笑着说，声音也不高，可世人都能听出较着的大怒，“你怀了景哥儿的孩子，却不认得景哥儿的长相！我倒不晓得，我的儿子甚么时候变了模样。”

不愧是贺琰身边的人，一句话说得是给足了大夫人面子。公然内阁里有应景的窸窸窣窣声音，贺琰往屏风后一探，没说甚么，眼神又往堂前一扫，在小郎君和跪在地上的那娘子之间来回打量，眉间愈蹙愈深。

前头阿谁赶快虚扶一下大夫人，又冲贺琰摆摆手：“别怪责管事，我和小六本也是来贺府蹭宴蹭酒，耍闹来的。在书斋也关不住，一听正院有好戏看，旁人也不敢来拦我们。就直直冲出去了。好一出兵不厌诈，我和小六隔着窗板听得极欢畅！”

回顾再去看大夫人与二夫人，大夫人惊得将手炉掉在了软缎上，二夫人却恍然大悟。行昭悄悄一笑，拿食指比出噤声的模样，正要开口，却闻声外头有人撩帘入内，帘子被撩开，风了吹出去，有呼呼的声音。

小郎君神采惶恐，下认识拿眼去找行昭，行昭朝他悄悄点头，眸色一转，笑一笑，带了几分稚气地回：“这是城东郑家的薄娘子。”又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同薄娘子温声说：“侯爷问你话呢，你且一五一十地说。我们家侯爷最是通情达理，又端方严明的人，本日定不叫你受委曲。”

行昭埋首，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听得欢畅？一旦确实，哥哥的世子之位就更有来由不上书了，一旦确实，哥哥的德行名誉就蒙上了一层纱，一旦确实，那不就是应邑战略得逞，母亲的景象又堕入被动。

贺琰气极，一巴掌拍在黄花木几桌上，再不耐烦听她胡言乱语，指着那婆娘：“将她拖下去，关到柴房里头去。”

“将刑管事一家都叫返来！”贺琰话音一落，外头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行昭蹙眉，那里来的人敢如许猖獗。

不是景哥儿闯了祸，那家军户找上门来闹了吗？

贺琰听到政敌二字，下认识地挑了挑眉，寂静半晌，一抬手，斩钉截铁道：“查！把景哥儿屋里的人都押过来！郑氏和薄氏分开关！早晨细细审！”

“我记错了！我记错了！”薄娘子瘫在地上胡乱舞动手，眼睛从行昭转到贺琰身上，又转到屏风那头，惊骇言：“那天早晨可黑，我没看清楚！他不是景郎！”

贺琰的提早返来，实属不测之喜。

“阿妩记得前朝吴郡顾氏出过一件大事，长房嫡孙愈长大就愈像胡人，瞳人茶色又毛发微卷，当时的顾家长公，言之先生当机立断，终究查到孩子是被人使了狸猫换太子的伎俩。”行昭按住心境，缓缓出言，笑着说，带出了脸颊上的两个酒涡，“言之公命令持续彻查，发明是他当时的政敌，忻州白家下的狠招。顾氏长房当时只要一个孩子，言之私有话‘血脉嫡亲乃天下圣事，白家心如蛇蝎，当一族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