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依赖[第3页/共3页]
以后的每分每秒,都像是一场斗争,灵魂与灵魂在扯破,张牙舞爪,打劫着我的每一寸神经。我逼迫本身不去猜忌任何不好的结果,可还是忍不住自责与哀戚。时候被拉伸得无穷冗长,仿佛要在思考间耗尽我统统的力量。我下了飞机,拦了的士,奔向病院。路上又给妈妈拨了一通电话,她没接;拨第二次的时候,电话通了,是三姨的声音。那头空空荡荡,像是有萧索的风声,隔着空间吹得我心寒非常。然后,我闻声她长叹一声,对我悄悄说:“汐汐,节哀。”
我加强了语气:“妈妈?”
爸爸走了,真的走了。我本觉得他能比及我返来的。
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我接受不起那样的落空。
我流着泪,一步一步朝妈妈走畴昔,脚步愈发沉重。我抱住她,相互把头埋在相互的肩膀,一边哭一边对她说:“妈妈,你另有我。你另有我。”
“妈妈?”我在电话这头悄悄地叫她。
乌黑的夜色,空无一人的路口,我孑然一身,在暮秋的寒意中瑟瑟颤栗。俄然想起了甚么,茫然地拿出几日健忘开启的手机,认识空空位按下开机键。幽凉的光芒收回,将我的神采照得愈发惨白。强撑起神经,想着远方阿谁还在等着我的人,想要依靠却没法依靠,手便再次垂了下来,背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去。<be,是你吗?这两天如何电话都打不通?”
她的声音垂垂低了下去,化为小声小声的嚅嗫:“汐汐,实在……你爸爸的手术很伤害,我也不晓得,他到底能不能从手术室里出来……”说着说着,声音又染上哭腔,抽泣着,颤抖着。
深黑的夜,我抱动手机嚎啕大哭。几日以来尽力压服本身固执,现在终究在他的体贴中获得开释。我始终还是最依靠穆萨的,他的肩膀坚固、话语和顺,永久有让我放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