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假货横行[第1页/共3页]

杏林堂铺子大又宽广，名声也响，凡是生人进了西街，一问之下必定先去杏林堂。客人都被杏林堂抢了去，更没人会主动来仁心医馆了。

……

这一日凌晨，又有一小厮打扮的后生到了西街，嘴里咕咕叨叨着：“老爷要买东风生？不对，是春花生？到底是春甚么生来着？”

陆瞳望着他：“杜掌柜，我说过，旁人一定会制得出我这药茶。”

陆瞳拿起面前一罐药茶，指尖拂过罐子上杨花丹青，轻声开口：“想要配制不异药茶，需辨出药茶所用方剂，我在药茶里增加了一味质料，旁人难以辩白。我想，杏林堂的大夫，该当也辩白不出来。”

小厮买了银子，喜滋滋地去了。白守义瞧着他的背影，把玩着腰间丝绦，笑吟吟自语：“日在上，水下在，我在你上，自是压你一头。春阳生……”

杜长卿望着陆瞳那双敞亮乌黑的眼睛，不知为何，蓦地打了个冷颤。

他想了又想，过了一会儿，才游移开口：“陆大夫，莫非你这药茶内藏玄机，难以复制？”

“杏林堂在盛京医行名誉颇响，名声远胜仁心医馆。一样三两银子，平人只会先选杏林堂买入。低价售卖，不是悠长之计。”

她不紧不慢地说完，四周一片沉寂。

来买药茶的人浩繁，做药茶的却只要陆瞳一个，未免辛苦。偶然候仁心医馆还未开张，凌晨就有买药茶的人在门口守着。

阿城看了一眼当真分拣药材的陆瞳，才谨慎翼翼地开口：“我方才去西街转了一圈，传闻比来杏林堂新出了一种药茶，只需求三两银子，可减缓鼻窒鼻渊……”顶着店主越来越丢脸的眼神，小伴计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叫‘春阳生’。”

半晌后，他吞了口唾沫，小声道：“好、好的……就照你说的办。”

杜长卿一滞。

杏林堂里的这点官司，仁心医馆里的世人并不晓得。

陆瞳淡道：“杏林堂想复制春水生，可辨不出方剂，功效便会大打扣头。短时候内尚能支撑，时候一长，买回药茶的人发明名不副实，信誉必定崩塌。杜掌柜，”她看向杜长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杏林堂开了头，何不再为他们添一把火呢？”

杜长卿更懊丧了，恨恨道：“天要绝我！莫非老天爷真要我杜长卿一辈子做个废料，不得长进？”

既是鼻窒药茶，又是春阳生，岂不是明显白白地抄学？还比他们减一两银子，清楚就是用心冲着仁心医馆来的。

“春阳生？”小厮茫然，是叫这个名儿吗？仿佛差不离，就问：“是治鼻窒的吗？”

“罢了。”小厮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出去，“先买五罐好了。”贰心中暗喜，医馆调价是功德，转头多了的银子他自留了去，天知地知他知医馆知，总归老爷知不着。

杜长卿语塞。这倒是究竟，胡员外会看在他老爹的面上隔两月来买些药材，但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对药茶格外上心。这几次见胡员外，也没瞧见他用巾帕捂着鼻子，鼻窒之患，该当有所减缓。

杜长卿点头，骂道：“不错，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四周捧杀！”

男人笑而不语。

陆瞳看着他。

当初在来仪堆栈茶摊前，杜长卿的确预感过本日之景。当时他问陆瞳，万一别的医馆学会了药茶制作，仁心医馆有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