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猴带冠[第2页/共3页]

在两条都似曾了解的山道前，戚笼踌躇半晌，一咬牙，选了左边那条――半个时候前才走过的。

戚笼在这山头角角钻进钻出半个月，耐烦耗了大半，终是忍不开口吐脏言。

战乱几次的年代，没有几十个青壮、十几口刀枪，莫说被征兵，怕是才一建庄就被各路牛鬼蛇神吞了个洁净。

戚大匪首终究还是下了山，浑身一抖，身上的雪花散成雪雾，没有一丝化成水珠，然后他大踏步进了前面的庄子。

“三爷爷，这是半个月前，天上一颗流星砸下来变成的玩意，我觉的对您老有效。”

一个小猴子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手上拖着一根碗口粗的铁棍，上有云纹雷篆，极有杀气。

“真是一个让人有好感的年青人。”

戚笼安抚道：“瑞雪兆丰年，三爷不消如此。”

猴子‘叽叽喳喳’表达着观点，一个说抢同村的口粮，另一个说要不去庙集耍猴戏赢利，另有一个说回山里啃树皮。

戚笼大拇指摸索了一圈碗沿，喝了一口姜茶，吐了口热气，“多谢老丈了，这饭钱……”

三爷‘阿巴阿巴’的比划着，粗心是种子都下不去，哪另有来岁。

另一边，冻的青砖开裂的官道上，戚笼摸摸下巴，抓了抓风，看着冷风裹挟着雪花，以及雪花间隙，视野绝顶的连续串小斑点。

“仿佛是一种腥气，好骇人、好怕人！”

“甚么气质？”一个后生猎奇道。

“让你吃，让你吃，把种子都吃完了，我们能种出个甚么来，这但是山气浓烈处采来的上等种子，能出血玉米的。”

但是戚笼却被茫茫大雪迷了方向。

另一个则看着盆里香喷喷的栗米饭，恋慕道：“是啊，村长，哪怕比来风头紧，你把他赶走就是了，还请他吃甚么饭，我家糙米都没几斤了。”

侯三爷愣了下，一把扛起铁棍，感受极其顺手，雷公嘴龇了龇：“天意如此，咱贵族就该干贵族干的事！”

四周看了看，却见东郭农夫多是如此，一个个有气有力的蹲在田埂上，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地步，几头老牛倒是很有精力的甩着牛尾巴。

侯三爷怒极，一个个连踹带打的：“山上采果子养不活，下山做个农夫也不平稳，吃倒是一个比一个能吃，出主张的倒是一个都没有。”

“大刀又能怎的，不敷三尺间隔，军中硬家伙在手，他还能翻了天不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个模样货，再说他不是匠人嘛，我看这刀就是他打的，专门装腔作势。”

……

戚笼踏了踏冻的好像铁块的空中，一时无言，他是割韭菜的里手，不是种韭菜的，对此也无可何如；并且他思疑这波天象跟龙脉被断有关；固然钟吾古地气候奇特，这山南道的雪最多也就下到仲春份，现在过了三月还一望无尽的模样，这就有点骇人了。

村老点头晃脑，老烟杆子‘叭叭’吸着，房东侧两块木板俄然被推开，两个持硬弩的后生翻了出来。

“这不该啊，老子好歹也是掳掠绑票一条龙的贼道大师，这才退隐三年，如何就养出了路痴这个大弊端出来。”

陪着几个村老吃了顿喷香的栗米饭，村长咧着牙豁子，递过一碗消食茶，笑呵呵道：“戚大匠要回黑山城，官道自是最好走的，只是迩来匪祸甚多，大匠如果不想找费事，最好还是向东郭的侯三爷问一问道，他活了九十多，通衢巷子没有趟不平的，我们村几十年的山货都是他赶庙会卖的，城里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