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按规矩办[第1页/共3页]

三人都扣问地看着骚猴儿。

“何故见得？”武岳阳问。

老管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接了老管家的班，持续给黄金荣打理门内事件，另一个则跟着老管家回到武昌，打着黄金荣的灯号，攀上武昌地界上的青帮辈分最高的几个师爷，竟也开了几家纺织厂，顺风顺水地做起了买卖。

黄岭偶然平白受老管家好处，却也不肯过于推让跟他啰嗦。黄岭受了堂叔的叮嘱，跟着杜月笙，杜月笙既然盘算主张去香港，那也只好随他去香港。比及人去屋空，屋子天然还是老管家的。

骚猴儿没密查到的动静，麻耗子密查到了。

武岳阳、姚青和麻耗子也都看出来，这伙人比差人还像差人，反而透暴露粉饰的陈迹。各地警局、保安所、稽查队虽都夸大警佐和团兵的装束仪容要划一，但是眼下兵荒马乱的年代，穿警服的哪故意机花在清算仪容上？一身警服不知跑断腿办理多少大洋才穿上身，不过附加在警服上的威民风，藉此颐指气使、鱼肉百姓，那里顾得上“仪容”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不叫麻子，我叫麻耗子。”麻耗子先面无神采地改正道，继而答复骚猴儿的题目，“偷几支枪罢了，有甚么不敢！”

街上常见的歪戴帽子、松着衣扣、一脸痞气的差人，那才是警局挂职的真差人。面前这二十几个衣衫整齐、不苟谈笑的差人，反而欲盖弥彰了。

宋姐终究还是没能劝服胡婉慧。胡婉慧铁了心要入黄家的门，这一日大朝晨又去了一趟黄府找那“姓黄的”。

杜月笙放下茶杯，云淡风轻道：“哦，那按端方办吧。”

麻耗子固然木讷，毕竟少年心性，脸上粉饰不住雀雀欲试的神采，“比试甚么？如何比试？”

武岳阳、麻耗子和骚猴儿轮番驾驶，可那两匹枣红马好似用心作对一样，驱左向右，驱右向左，如何也不听使唤。到了姚青手里恰好邪了门，这两匹倔马当即似羔羊一样和顺。

只要麻耗子呆愣愣地坐在骚猴儿劈面，一只手几次做抖腕的屈伸行动，较着在练习甩掷飞刀。

黄岭乌青着脸，背动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等胡婉慧走后，咬牙叫道：“备马！”

“怕个甚么？”骚猴儿满不在乎地打个响嗝，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随即决计抬高了声音，“小爷向来看不惯别人矫饰深沉，装甚么江湖妙手？今晚恰好要虎口拔牙，顺他们几支喷子，杀杀他们的威风。”

骚猴儿掐下一块饼扔进嘴里，边嚼边问：“用你说？谁瞧不出来这伙人不对劲？既然瞧着不像是警局的，你倒说说，他们到底是干啥的？”

杜月笙和黄岭固然仅仅将武昌作为临时的落脚点，并未筹算在此常驻。可老管家人老成精，在上海跌爬滚打了半辈子，哪能这点情面油滑也不懂？他干脆百口搬了出去，将黄府房宅家具连着几个用人一起送给了黄岭。

“你的事我传闻了！”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眉粗眼小，耳大唇厚的中年人，面孔不算出众，但很有威仪，对应面相中“木型脸，招风耳，骨干精气神足，越烧越旺”之格式，恰是杜月笙。

姚青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麻耗子不经意地向东配房看了一眼，摇点头。

杜月笙和黄岭在武昌都没有财产，黄府是黄金荣的一个老管家的宅子。那老管家和黄金荣是本家儿，他奉侍了黄金荣二十几年。现现在上了年纪，要落叶归根，便回到故乡武昌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