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共3页]
《天之道章》第七十七
臣真述曰:此章言人君若勇敢而为英勇者,必好兵强于天下,而残杀其人也;若勇敢而不为英勇者,必务道行域中,而全活其人也。故曰:此二者无益有害。夫天之所恶者,好杀之人也,贤人知之久矣!今又言“犹难之”者,盖重戒之极也。夫贤人则天行道,有为而立事,不言而设教,在天下岂有争之者乎!既无所争,则何从而不堪,故曰:“不争而善胜。”夫天从人欲,疾于影响,非善应欤!寒则夏至,热则冬至,非自来欤!品物流形,各君子命,非善谋欤!恢恢之网,人君象法也,宥过无大,非疏而何!刑故无小非,不失而何?又《书》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逭。”亦同此义也。
《天下荏弱章》第七十八
《吾言甚易知章》第七十
臣真述曰:此一章道君自发得亲着五千之文,将传亿万之代,明彰日月,德合乾坤,弘大道天赋而生表,贤人法地而理,定德仁之好坏,论礼义之重轻,去彼薄华!居斯丰富,是以重标三节,将明两端,此盖同出而异涂,言行之深戒者也。夫诚信者,不务阿谀、不矜捷给,无甘巧之说,绝诡饰之词,安得而美哉!
臣真述曰:此一章又特引水荏弱能攻固执者也。尝试论之曰:且夫五行之用土能制水,原其至极;土在水中,钻石流金,无所不克,万川朝海,四海朝宗。夫孰云刚烈而有胜,此故曰:“其无以易之。”是以道君深叹天下之人不能知此之妙用,勤而行之,故曰:“莫能知,莫能行。”复引贤人之言、受国之垢与其不祥,此所谓“百姓有过,在余一人;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王者之心诚兼此义,言之有似反倒,故曰:“正言若反。”
《人之饥章》第七十五
臣真述曰:夫有知其所知,而不言其所知,此人之上也。盖有不知其所知,而强言其所知者,是人之病也。故知此妄知为病,则不病也。至于用兵之机,尤在于此。唯圣与贤乃能知之也。
臣真述曰:天下之短长,莫大于用兵。是以道君殷勤奋恻于此,前章已极言用兵重敌之义矣,犹恐后之人不能晓达,于此章又特云:“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又曰:“言有宗,事有君。”宗者,底子之谓;君者,主守之谓。此谓吾之云言皆有宗本,吾之叙事皆有主守,而人但不能知不能行尔!故叹曰:“知我者希,则我者贵。”则,法也;贵,亦犹希也。今既不能见知于我,又不能法例于我,便是品德不可。品德不可,是以贤人见暗于外、藏明于内处,而不出之义也。故曰:“被褐怀玉”。
夫善德善言,天之道也。贤人奉而行之,岂容辩伪生乎其间!又曰:“贤人不积者”,此言贤人非无积也,但以其财积则能散之,德积则能行之,故下文又言:“天之道利而不害”者,终欲重明贤人象六合之大德,以佐佑生生之理,故又曰:“贤人之道,为而不争。”夫贤人以是贵之者,有为也。今此乃言“为而不争”,何也?臣觉得此之一章乃是八十篇之末章,此之一句又是五千言之末句,故知言之宗、事之君,其义尽在此矣!此盖不言有为与有为,而直言为者,欲其人君为有为也;又欲其为不为也,其义明矣!夫一家不争,即斗讼息矣!一国不争,即战阵息矣!天下不争,则挞伐息矣!夫斗讼息于家,战阵息于国,挞伐息于天下,此贤人之理也,故曰:“贤人之道,为而不争。”其此之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