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页/共3页]
这日子没法过了。
直白到近乎老练地挖人,柳尚书这个外甥,不知有没有长脑筋。
秦石还是沉浸在阿谁眼神中,走路都有些飘飘然。玄晏汗流浃背,大寒天只穿了一件,留在校场清算兵器。
他的号令流水普通下来,翟广服膺于心,涓滴不差。临到出门时,他俄然想起一件事。
翟广点头,“大人贤明。”
两把刀齐齐一滞,给了对方喘气之机。
一百下打完,两人颤抖着爬了起来,在孔监军冷厉的谛视下爬出主帐。
校场上两人你来我去打得热烈,沙土横飞兵器铿锵。玄晏用的是短刀,只觉畅快淋漓,好不痛快。
笔尖顿在卷轴上,洇坏了笔迹。
孔监军气得胡子直抖,抖了半天赋抖出一句话:“哪是在看我们,是看我们的笑话!”
他余光瞟见谢七急仓促走来,附在秦石耳边说话。秦石神采一变。
“大人,传闻秦将军现在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瘦子非常靠近。”
白花花的牙齿闪动着光彩,玄晏一阵眼晕,忽听秦石道:“王二你歇着去,本将与马瘦子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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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游怀方在,他坏不了事。”司慎将灯芯挑亮,坐在案前,“就算他真的安了甚么罪名,我不脱手,他母舅也会脱手――朝中人手缺得短长,拿掉秦石,贰心心念念的平武营用甚么挡箭?”
约好王二练习对战,乃至有一群人躲在角落里,指着他的胳膊镇静难抑。
司慎嗤笑,细瘦有力的手指勾走大氅,披在身上。
眼看要将对方打倒,台下冷不防飞来一道风,打中了两人的兵器。
守在一旁的缇衣骑低下头,没有看孔监军的神情。他在帐里踱来踱去,踩得地上绒毯尽是泥沙。
孔监军气得倒仰,又听文士道:“不过输了一场比试罢了。此次没有胜利,对大人是功德。”
“游怀方的信应当快到了。奉告他,让孔申和如何莽撞如何来,毋须顾忌,只要秦石活着便可。他母舅现在活得烦厌,正缺个把柄。”司慎展开绛色卷轴,渐渐地磨墨,“那些修士现在正忙着洞天大会,临时没空来玉京寻人。把人看紧了,别让他们找到。”
冷夜寂寂,月色如霜雪。深夜时分,两只信鸽一前一后飞出了缇衣行营。
文士娓娓道来:“都尉此次并不想拿下秦石,临时留着他。大人如果真的拿出了怠慢武备的罪名,即便是都尉,也是遮不下去的。这等罪名,孔大人怕是担不起。”
他看了看胳膊上的肌肉。
玄晏无言,秦石打得不畅快,连连催促,两道巨斧如同劲风雷霆,刮得玄晏双颊生疼。
秦石在神武营的声望,早该在递交卷轴时发觉的。竟然能想到把东军募兵布告,挂在神武行营大门口。
秦石神采庞大。
他的行动迅疾非常,难以看清,台下神武营将士们十足看呆了。
分开了暖意盎然的长乐宫,翟广抖开大氅,却听司慎淡淡道:“不必了。”
落日脉脉,他望着东南边,展开手中已经揉得晕湿的信笺。
宫禁森严,司慎带着翟广,闲庭信步地走在长乐宫前。巡查的宫侍朝他施礼请安,他皆视若不见,悠悠地走出了长乐宫。
游怀方抬眼,眉眼冷酷:“孔大人,鄙人有一样物事,该当是大人感兴趣的。”
笔尖停在半空中,他淡然昂首,似是不解:“孔大报酬何如此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