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量 八[第2页/共3页]

张智难策动无尽之体，体力直如无穷无尽，加上轻功卓绝，是以虽是在奔驰，却快逾飞翔。常常几个起落便跨过百丈间隔，转眼间已奔出黄木林，来到通衢之上。

俄然之间，张智难愣住了脚步，双目凝睇着面前的空中。

张智难还是苦笑着说道：“我何曾替他摆脱？如真是他做此兽行，必犯天怒，业报定然来得极快，是以也不必我亲身脱手。只是下次他若再来犯我，我已无包涵余地，必当止戈为武，以杀止杀。”

不过腹部已然洞穿，奄奄一息。

张智难拍鼓掌，直起家子，道：“走，回家吧。”

张智难耸了耸肩，说道：“还能有甚么筹算？天道运转有其理，情面冷暖自体味，世事情迁谈笑看，江湖恩仇称心之。”说罢，挥了挥衣袖，身形一晃，转眼已在十余丈开外。

虞姬悄悄走到张智难身边，柔声说道：“你不能再造杀孽，还是交给我吧。”说着将张智难手中的婴儿悄悄接过。

虞姬张大妙目，长出一口气，道：“你不他杀就好，那你接下来有何筹算？”

跟着那婴儿心跳声停止，全部六合仿佛都没了声音，虞姬将婴儿抱在怀中，和顺地摇摆，仿佛在安抚那婴儿的灵魂，好让他在去往鬼域的路上不再孤傲惊骇。

虞姬哪知他会揽罪上身，心中惶恐，忙道：“夫君……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就算此事因你而起，但动手之人却定是闯王无疑……你何必为他摆脱罪恶？”

张智难兀自嘴硬，道：“之前有甚么不好？那叫天然透露，方显诚心。现在虽道貌岸然，谁知不是衣冠禽兽？恐怕真正有难之人才不会以貌取人，被我这副面孔吸引来的只怕心胸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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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成群的乌鸦。回旋游弋，嘎嘎聒噪。

那是一名婴儿。

虞姬不解地看着他，问道：“烂泥村？你不是方才去过吗？并且闯王的兵士经你一番打单，如何都应当收敛一阵子。莫非你忘了甚么东西在那边？”

张智难捏着眉心道：“不然，我俄然心生不安，模糊感觉与烂泥沟有关。或许我之前警告未生结果，适得其反，乃至引来闯王抨击。不可，我必须前去探查一番。”说罢，举步便走。

虞姬急道：“如何会要你他杀？这清楚是闯王向你请愿，因此动手殛毙。你该当找出凶手，将之正法。”

张智难的眼睛一刻都没有分开过虞姬，但他也不知从甚么时候起，虞姬色脸上已挂满泪滴。

张智难跪下身子，捧起婴儿，看着他那兀自喘气的无辜小脸，心中懊悔欲绝，眼泪如断线珍珠普通滴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仅用了不到半个时候便赶到了百里以外的烂泥村。一到村口，张智难心中不安感如同水中滴墨，敏捷扩大，一下子放慢了速率，缓缓踱步，向村内走去。

张智难再也忍耐不住，袖袍一挥，一阵杀意分散开来，刹时统统乌鸦被杀意惊扰，喧闹着飞上天空，不久后便散了个洁净。

一只饿红了眼的乌鸦正站在他身前，用那锋利的鸟嘴对着伤口中暴露之物不断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