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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头一片沉寂,便连屋子一角的沙漏纤细的流沙之声都能听得清楚。慕媛低头看着跪倒在脚根前的李嫣,她身上宝蓝色的披风垂在地上,殷殷的一大团,正在微微的颤抖着,显现着她心中的惊骇。
“碧玉镶花多宝簪?”慕昭仪深思着:“但是用各色宝石镶的梅花?”
挤过人群,她看到了阿纤姐生硬的躺在那边,内心一阵说不出的苦楚,扑到了她的尸身上痛哭了起来。她的面前回想着这些日子里和阿纤姐在一起的各种景象,眼泪就像两汪清泉般如何也止不住。她想到了阿纤姐给她穿衣裳,为她挡鞭子,带她逃窜,给她当梯子想让她去翻围墙,这一幕幕场景就像走马灯般在她面前乱转。
慕昭仪的脸绷得紧紧的,看着慕媛祈求的眼睛,她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慕媛年纪小,误觉得父亲是被人冤枉的也在所不免,可她却深深的晓得,冤枉兄长的人并不但要中常侍那颜,他的身后有一个幕后教唆者,那就是大虞的皇上赫连焘。
国恨本身不敢说,毕竟本身的父亲荒淫无道,大燕被灭也是不免的,可这家仇倒是铁板上的钉子,真真儿的摆在了上边。这几日赫连焘来徵宫,她都以身子不适推了侍寝,实在不是身子不适,只是她内心还没拐过那道弯来。父亲的死,大哥二哥的死都能够说是不测,唯有此次三哥的死让她没法再用不测来解释,这清楚是赫连焘授意而为之!
“昭仪娘娘,我能不能喊慕媛叫媛儿,和你一样?”软轿抬到分叉路口,一边往东宫去,一边往徵宫,赫连睿却从软轿里出来,钻到慕昭仪的软轿这边,翻开窗户边上的软帘往里边看,慕媛那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正盯着外边,两人的眼神碰了个正着,赫连睿内心不由得俄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慕媛长得真美,和画上的小人儿一样。
“姑姑,我感觉李嫣固然是冒名顶替了我,但罪不至死,将她送回宫奴所去便是了。”慕媛心中固然对李嫣悔恨,但要她说出一个“死”字来,她还是没法做到,再说她感觉李嫣本来也是因为父亲犯事才送来宫奴所的,和她出身近似,虽说她企图鸠占鹊巢,可毕竟也是被迫无法,宫奴所的日子实在太苦了。
“是,姑姑,你如何晓得的?”慕媛偷偷抹了一把眼睛:“姑姑,我想去见阿纤姐,也不晓得她究竟如何样了。”
她抓起阿纤姐的手,那只手冰冷一片,骨节生硬,没有半分柔嫩,手指上一个个粗厚的茧子刺着她的内心发疼。“阿纤姐……”她哀哀抽泣起来:“我说好要来接你出宫奴所的,你为何不能对峙着到阿谁时候?阿纤姐,你展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慕媛,我是媛儿!”
“哦,媛儿,这便是你的设法?”慕昭仪见趴在地上的李嫣听了那句话,身子总算不抖了,唇边暴露一丝儿嘲笑,眼中闪现出一丝杀机。她伸手摸了摸慕媛的头,叮咛保仪姑姑,带慕媛去阁房梳洗打扮,然后朝李嫣走了一步,缓缓的问:“你既然冒了媛儿的名顶替来徵宫,你便该早就想好了如果被戳穿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本日西席节,祝沐沐和身为西席的读者菇凉们节日欢愉!昨日承诺的加更一章,本日在这节日里馈送……
听慕昭仪提起父亲和母亲,慕媛心中酸楚,依偎在慕昭仪怀里,愣愣的不说话。她俄然想到了母亲的簪子,那是母亲留给她独一的遗物了,可那簪子还在玉芬姑姑手里呢!她悄悄搂紧了慕昭仪几分,细声细气的问:“姑姑,我想去宫奴所取回母亲的遗物,不知可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