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验尸[第1页/共3页]

顾长明反而先站了起来，这位仵作的名誉甚大，他还真没想到会在曲阳县赶上。本来觉得这一次来得有些不伦不类，现在看来却成了物超所值。

“衙门里是有个仵作，当年那是一把妙手。这不是除了抱病老死的，没出过性命案，他年纪又大了，我深思着让他在家疗养，用得上的时候再出山。本来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消出山，没想到啊没想到。”孙友祥唉声感喟的，最多另有两年，他预备去官回故乡去享清福的。

戴果子内心在吼怒，他从那只摸死人的手里讨了多少吃的。之前如何就没有人奉告过他这些！

戴果子忍不住用尾指掏掏耳朵，刚才这小子自报家门说了姓顾，如何大人还给他弄个长明公子的外号。一听也不像是善茬，别是朝廷派下来难堪大人的。这么一想，他眼中的警戒更重。

那边戴果子把老拳拉过来，压着嗓子问衙门里到底有没有仵作。他当然晓得仵作是做甚么，不过没有死人的话，要仵作有甚么用。

他下认识侧头去看看顾长明的反应，此人锦衣玉袍，衣冠楚楚的。这会儿见着老裘，不晓得要嫌弃成甚么模样了。

“你筹办如何措置这小我？”顾长明的手指向渡船阿六，“此人受了严峻的刺激，能够是失心疯了。”

“老裘，三具尸身，吃完完工了。”孙友祥没有多余的话，拉拉扯扯的，这些人能磨叽到明天一早。

孙友祥单手掩住额角，没见到这里有高朋，来个仵作都能喊得敲锣打鼓似的。如果然来个了不得的，他这个曲阳县县衙，恐怕连一个像样拿得脱手的帮手都没有。

老拳第一下还没抓住他，衣服太油腻，滑不溜手的。老裘毕竟是个瘸子，没到门口被老拳给摁住了，好不轻易抓返来的，如何能让长季子给跑了。

一行人回到衙门里，孙友祥交代明天出大事，县内小事一概躲避他日，让衙役把三个尸袋送到后院，专门等着老裘过来。别的又沏了茶过来请顾长明喝。

老拳在衙门的时候长，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有是有，不过有三年没到衙门来蹲点了。主簿大人关照了，年纪大行走不便，没事不消来。”

顾长明接过茶盏，低头一笑道：“听家父提及过孙主簿的过往，他只说可惜可惜。”

顾长明嘴角一动，刚要接话。老拳大喊小叫的出去了：“大人，大人，老裘来了。”

“阿六跑不了。”戴果子看着漫不经心，绝对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边谁在做甚么，一点没有遗漏的。阿六的疯颠恐怕不是装的，装没装这么像。他就是猎奇，这个黑心的到底见到甚么，能直接把人给吓疯了。

不晓得是不是用心的，站的阿谁位置，戴果子正都雅不清楚，正面能看到的就是孙友祥的神采在瞬息之间变了三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本来是这个。”

戴果子等着顾长明一放手，悻悻然捏着鼻子落到前面，把被捏疼的那只手藏在身后渐渐揉，边走边听他们说话。

“我固然不是衙门里的人……”顾长明的话没说完，有人仓促从那边过来了，走得太急，差点脚下踉跄了一下。

戴果子听着大人的话，各种别扭。这老裘比他印象里的更加肮脏，身上的衣袍不知多久没洗过，一沓沓都是油渍，怕是平时吃完东西顺手都抹在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