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共10页]

他们判定得没错，只不过他们的双脚被车轮子远远地落在前面了，固然他们已经走得热汗打湿了裤裆。

一支迎亲步队沿着松花江摇扭捏摆地向东大屯走去。《迎亲曲》吹奏着人间最大的喜庆。几个壮小伙子抬着一顶花轿，轿里的新娘鲜艳非常，恰是“龙江会”大掌柜高铁山的新媳妇。四把唢呐伴着锣鼓声声，热烈不凡。

说完，他们三人便纵马分开了，留下了一起的烟尘。

“日本人打死了俺的两个兄弟，俺、俺用石头砸碎了日本队长的脑袋，他们用枪托打我，用刺刀扎我。奶奶的，那、那地盘是俺祖上留下来的，关、关东军凭甚么把它抢走？兄弟，替俺杀了那些小鬼子，这帮王八犊子！”

他们很快便在小树林里找到了贺天奎和小六子。高铁山跳上马，顺手将缰绳递给小六子，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仇恨的种子正在他的内心抽芽。高铁林用杀红的双眼看着二弟，想到爹娘的惨死和丧命的全村百姓，表情无以言表。很久，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对高铁山说：“二虎子，我得走了。”

跟着第一声枪响，矢村英介便闭上了眼睛。搏斗手无寸铁的百姓，令他这个崇拜军人道的甲士感到热诚。

高铁林一惊，问道：“去哪儿？”

开辟科长一听，浅笑着说：“我们能够从日本人手里租种地盘嘛！”

“死了，都死了。”

“很好！”高铁林又站起家来，进步了嗓音，“同道们，本分在命令，民族在呼喊，决定性的时候已经到来。散会！”

佐野政次一愣，回身不解地望着矢村英介。

“没题目！”姚长青和马震海齐声说。

佐野政次游移了一下，不甘心肠放下军刀。

当他们在庄稼地里找到老娘的尸身时，马震海欲哭无泪，“小鬼子！不把你们斩尽扑灭，我马震海就不是人养的！”他咕咚一声跪在老娘的尸身旁，拔出盒子枪，冲向彼苍打完了弹夹里统统的枪弹。

世人乱哄哄地嚷起来，纷繁反对。

“好了，别说了，我留下。”姚长青霍地举起右手。

看着小神仙的背影消逝，马震海不解地问：“政委，你真想去吗？”高铁林深叹一口气说：“诚恳说，俺也不奇怪阿谁拉杆子当匪贼人称‘龙江会’大掌柜的二兄弟，可娶媳妇是爷们儿平生中的大事。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另有俺爹娘呢，我们毕竟是一根娘肠子爬出来的呀。另有，我也想借这个机遇劝劝二虎子改邪归正，投奔抗联。一样是打鬼子，干吗非要背个‘匪贼’的骂名？你说是不？”马震海转了几下眸子子，说：“是这么个理。”高铁林站起家来讲：“那就这么定了，震海，你无妨跟我一起下山，顺道看看你的老爹老娘。”马震海说：“好吧，恰好我也好久没见到老爹老娘了，说不定二老早就想我了呢。”

马老迈默念了一声，“老伴，我这就来了。”他胡乱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