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河北沧州[第1页/共7页]
补锅匠靠近一看,见刀柄上用金丝银丝镶著一钩眉毛月之形,说道:“老爷的刀好,那不消比了。”
补锅匠气鼓鼓的从担儿里取出一把刀来,绿皮鞘子金吞口,模样甚是不凡。他刷地拔刀出鞘,寒光逼人,公然是好一口利刃。世人都赞了一声:“好刀!”补锅匠拿起刀来,一刀作势向脚夫砍去。脚夫捧首大呼:“我的妈呀!”仓猝避开,世人又是一阵轰笑。
南仁通气得脸也白了,霍地站起,大踏步走向房中。南蜜斯连叫:“爹爹!”他那边理睬,半晌间捧了一柄三尺来长的弯刀出来。但见刀鞘乌沉沉的,也无异处。他大声道:“喂,补锅儿的,我这里有把刀,跟你的比一下,你输了可得割脑袋。”补锅匠道:“如果老爷输了呢?”南仁通气道:“我也把脑袋割与你。”南蜜斯道:“爹,你喝多啦,跟他们有甚么说的?回房去吧!”南仁通如有所悟,哼了一声,棒著刀回身回房。
说话之间,大门推开,飘进一片风雪,跟著走进一名官员来。此人黄皮精瘦,远没先前那官儿的气度实足。他大声笑道:“人生那边不相逢,又与仁通兄在这里撞见,真是巧之极矣!”说著抢上来与那姓南的官儿南仁通施礼厮见。
那车夫从腰间取出一根软鞭,脚夫横过扁担,摆布扑上。韩麟春晓得这五人都是劲敌,如果联手攻来,一时之间不易取胜,当下一脱手就是极短长的狠招,侧身避开软鞭,右手疾伸,已抓住扁担一端,运力一抖,喀喇一响,枣木扁担断成两截,左脚俄然飞出,将那车夫踢了一个筋斗。那脚夫欲待退开,韩麟春长臂伸处,已抓住他的后领,大喝一声,奋力掷出,那脚夫犹似鹞子断线,竟跌出数丈以外,腾的一响,结健结实的摔在雪地当中。
思念不决,只听得脚步声响,前面一个脚夫挑了一担行李,迈开大步赶了上来。这担行李压得一根枣木扁担直弯下去,显得非常沉重,但那脚夫行若无事,在雪地里快步而行,落脚甚轻。
补锅匠见他意欲进房,又激一句:“如果老爷输了,小人怎敢要老爷的脑袋?不如老爷招小人做半子吧!”世人有的哗笑,有的斥他刘说。南蜜斯气得满脸通红,不再相劝,负气回房去了。
韩麟春也晓得:这几口毒血一吸,本身无牵无挂、纵横江湖的日子是结束啦。他须得毕生庇护这女子。这个令媛蜜斯的欢愉和忧愁,今后就是本身的欢愉与忧愁。
南氏父女一齐站起,南仁通拱手道:“调侯兄,幸会幸会!一起坐罢。”那“调侯兄”谢了,坐在桌边。店伴添上杯筷,传酒呼菜。
正自入迷,忽听身后车轮压雪,一个车夫卷著舌头“得儿――”声响,催赶骡子,击鞭劈拍出声,一辆大车从白茫茫的雪原上疾行而来。拉车的健骡口喷白气,冲风冒雪,放蹄急奔。
韩麟春晓得刚才五人激南仁通取刀相试,那是要验明宝刀的正身,不出一日,五人就有一场流血争斗。他虽侠义为怀,但见那南仁通横行霸道,不是好人,这把刀只怕也是巧取豪夺而得,心想我自去祭墓,不必理睬他们如何黑吃黑的夺刀。
补锅匠听到了二人对答,大声道:“世上如有更胜得此刀的宝刀,我甘愿把头割下来送他。吹大气又谁不会啦?嘿,我说我儿子也做个五品官呢,你们信不信啦?”世人忙喝:“刘说,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