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3页]

“不要当，一只猴子！我要……”石猴的声音愕但是止，凝睇着生果，入了神。

收支道观的弟子川流不息，有新上山拜师的，有学成拜别的，更多的是庸庸碌碌数十年无所成，终究只得悻悻而归的。

“我的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我晓得它真的想吃了我，就像吃掉一只野鸡或者一只兔子，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团肉，一顿午餐，或者晚餐。”

“是我不想你死在这，污了门檐，自作主张送的。说不准归去还要挨师尊的叱骂呢！”

“实在不奇特。讲的是大抵一千年以后，一个和尚带着一只猴子和一头猪、一只河妖、一条龙去西天找如来佛祖拿经籍，一起打怪进级的故事。我就是内里那只猴子。”

“若求得道法，我自会走。若求不到，甘愿死在这门口。”

“是师尊让送的？”石猴仓猝端起坛子，将内里的水一饮而尽。

石猴摇点头。

道观深处，正盘腿打坐的须菩提祖师耳朵动了动，刚入口的茶喷得满地。

“你不想修仙？”

“轰……”那朱红色巨门又开出了一条缝！

风铃深深叩拜，不再多话。

一日，须菩提于阁楼打坐，风铃来到座前，叩首道：“师尊，弟子有话。”

而石猴，也是还是跪在门口，不管风吹雨打，大雪滂湃，一步也未曾挪过。幸亏那身子骨非常健朗，如果换了旁人，恐怕也没几个撑得住。

半响，那女童又折回，手中托着净水蔬果。

“哎……前次的伤还痛吗？”女童瞄着石猴已经结疤的手问。

“书内里说？莫不是书内里还记录了你是如何来的？哪本书？”风铃笑了出来。

风铃每日送了食品以后，又免不了和石猴叨上几句。

闻声，石猴当即停下，将没吃完的东西收拢，放回托盘上。

须菩提无法苦笑，仰天长叹：“此猴心高，如有了神通，只怕这六合间便再不得安宁。”

又是那圆脸女童，她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看了石猴两眼，半响，才跨出了门槛，整了整衣冠走到石猴面前，蹲下来。

女童看石猴的目光中，有些许不忍。

“一千年今后的事情？这不但书名奇特了，连故事也奇特……你另有别的名字吗？”

这类感受让风铃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还太小，不晓得“杀”的观点，不晓得固执的挣扎，更不懂石猴这一起究竟经历了甚么。

“吃完了，便归去？”

“呃？这倒很像师尊的口气，也是书里说的？”风铃感慨道。

明丽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石猴的身上。

“石猴？为甚么叫石猴？”

沉默，好久的沉默。

“你这猴子说话真成心机。”风铃捂着嘴笑了起来。

“传闻他就是从石头内里蹦出来的，哈哈哈哈。”

石猴不吭声，只是持续将食品往嘴里塞。

“当然。”石猴重重地点了点头：“本来就是那死老头说的嘛。”

“想，但是师父说，修仙的真谛，是明大道。人的欢愉取决于心的宽度，就是当了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多出一分……偶然候我想，既然修仙不能更欢愉，那为甚么还要修仙呢？”风铃凝睇地上的小草，有些苍茫，好久，才转过脸来问道：“你呢？你又是为了甚么想修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