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2)[第1页/共5页]

阿爹眼中有几分痛苦地看着於单和我。阏氏倒是神采安静，冷酷地看了一会儿，竟然从我们身边扬长而过，再未转头。

我点头笑道：“左谷蠡王爷笨吗？可他也和我说过，人生活着总免不了一个忍字，夸奖汉人讲的话有事理呢！”

我俄然站起，深吸一口气，凝睇着东方初升的太阳，一向憋到胸口疼痛，才缓缓吐出。

我刚想说伊稚斜当然能够不要吃羊头肉，俄然想起了狼群捕获猎物后，都是让狼王吃第一口，羊头是不是也只要人的王才气吃呢？伊稚斜真的不想吃羊头顶的那片肉吗？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我吞了归去……

“此次又是为甚么和於单吵？”他随口问。

晚宴以后，我就被阿爹禁足了，他要我好好深思。

阿爹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的性子的确不像，可正因为你这本性子，我才更要你心机机灵，体察民气，能谋善断，不然只是一味好强，受不了别人的气，却又庇护不了本身，那可真是不如把你丢回狼群中了。”

王妃站起道：“玉谨，陪我去见阏氏吧！她是汉人，会很多风趣的玩意儿，我们学着玩去，给你梳个都雅的发髻，好不好？”

本来，我还是不能安然回想已经畴昔的统统，还是会被刺痛。

我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他是你的小王叔，你即便是太子，也不成以直接叫他的名字，被我阿爹闻声该说你了。”

“那她如何现在做了单于的老婆？为甚么不做你的老婆？不是送了芍药就该‘共效于飞’吗？”

那一年，我十岁。因为一个羊头，开端第一次当真思考阿爹每日叫我背诵的文章，也第一次核阅单于、伊稚斜和於单，开端约略明白他们固然是最亲的亲人，但是他们也很有能够成为汉人书中描述的骨肉相残的仇敌。

於单笑拉起我的手道：“如果不活力了，我们找个处所玩去。”

於单不屑地说：“那是他们蠢，我可不会受制于人。”

《尚书》、《春秋》、《国策》、《孙子兵法》……我惊骇地想，莫非我要一辈子背下去？阿爹究竟有多少册书要我背？我干吗要整天背这些国度如何争斗、臣子如何玩弄机谋？

畴昔已如地上燃烧殆尽的篝火，只剩乌黑的灰烬，可若想当即把灰烬扫去，又会一不谨慎就烫到手，不过总有冷的一天。

伊稚斜望着远处浅浅而笑，没说难受，也没说不难受。我定定地盯着他的侧脸，想看出他现在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皱着眉头舒了口气，回身就走，身后传来娇斥声：“谁在内里偷看？”

“一时的错过，就是平生的错过，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没有转头的机遇。”阿爹近乎自言自语，我摇摇他的胳膊：“为甚么不成以转头？”

阿爹凝睇着湖面，缓缓摇了点头：“等於单做了单于，我就带你回中原，你既是我的女儿，就是汉人，天然不能在匈奴处长待，我只教你写汉字读汉书，不肯让你学匈奴的笔墨也就是这个启事。她……她会做太后，於单是个仁慈孝敬的孩子，她会过得很好。”

我嘟着嘴，皱着眉头，半晌都没有说话。他惊奇地转头，笑问道：“甚么时候这么扭捏了？”

我迷惑地问：“为甚么不娶阏氏？你不想娶她吗？匈奴可没有汉人那么多端方，匈奴的阏氏能够再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