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下篇）[第1页/共3页]

这么多年的策划、算计，这么多年与垂死、与天道的博弈，值了。

两人领命而去。

“你是不是也要我拿那盏灯？”

如果殚精竭虑两个甲子都错过了，下一次循环又要等上多少年？饶是贰心如止水上百年，这会儿都几乎破功。

珠子很小，就比雀儿蛋大那么一点点。

一百二十多年了，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场景。

阿谁小小的阁楼里，竟然还藏着另一个小女孩？

“狼妖攻击人类，被我的灵兽杀掉。”

她紧盯着燕时初看。

女孩看他的眼神保持警戒，但掌柜冲她点头表示，因而她道：“她太笨了，我不帮手，她就死了。”

“昨夜。”掌柜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珠，“仿佛是过了子时。本来能早些返来，不过鸿沟上的栈桥断了，迟误了两天。”

燕时初充耳未闻，痴痴盯着火苗，一瞬不瞬。

燕时初没有答话，眼里的光却渐渐消褪，口中喃喃低语：“天狗食日，青斓竹牌，这两样的确都呈现了，我应当没算错才是。就该在本日、今时、今处……”

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风，小灯在女孩手上闲逛两下。

两人都看到，青云宗主脸上不加粉饰的失落、挫败和不甘。这个无数民气中神一样的男人，仿佛将近被甚么重重击倒。

掌柜重视到燕时初拳头紧握，不由得有些担忧。

反而是燕时初呼出一口气，看起来比她还严峻。

此时，白猫的一声“喵呜”将燕时初唤回了神。

“千岁。”他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抱紧，再也不肯放开。

燕时初问掌柜：“畴前在你店里用饭，仿佛没见过这孩子？”

小女人双手捧过。

“好久不见――”她冲他微微一笑，眼眶潮湿，

话未说完，他就瞥见楼底陈尸的黑狼，吓得后跳一步。

“也是父母双亡？”听者心中一动，“你何时回到离原镇？”

女孩喝彩一声，笑得暴露一口小白牙：“你的猫归我了！”

小女孩比了个手势，九。

燕时初嗯了一声：“他说甚么了？”

“呼”地一声轻响，灯亮了。

“另有呢？”

“放心，我言出必行。”燕时初笑了，把白猫招到身边，“不像有些人承诺未果，最后还要我替她完成。”

燕时初半蹲下来，谨慎翼翼将珠子放进她手心。这事情本身有些伤害，珠子里承载的认识过于强大、信息过于庞杂，若交予浅显孩童，重则爆颅而亡，轻则疯颠一世。

燕时初轻声问：“你叫甚么名字？”

“把卞白尸首交还。”燕时初淡淡道，“限他两个时候内分开本宗地界。”

“你返来了。”

她先是皱眉，有些痛苦，但很快转为了苍茫，惊奇……

燕时初忍不住笑了。

这里又剩一人了。

不是卢雪仙？

“这是甚么，为何跟着我？”

是他算错了么，等错了么？

卫国动乱多年，昔年荣光无穷的卫氏也跟着国运一起衰颓，不得已分开故乡，迁来青云地界。燕时初仍念着本身与韩昭佳耦的旧时交谊，又看韩清影资质过人，也就允她退学瀚海。

她伸手，悄悄抚着他的面庞：“你看起来太老成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他怔立原地很久，像是化作一尊雕像。

窗子砰地一声关上了。

那样滑头、通透，又漫不在乎的眼神，燕时初再熟谙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