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 伐左良玉（一）[第1页/共3页]

再说马士英、阮大铖之流夙来视我家如土芥，屡裁我军粮饷。他们在朝一日，我军就被压抑一天。终有一日粮竭众叛，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呵！”

左良玉麾下有十个营头，总计营兵三万余人，号称“八十万”。前五营为亲军，后五营为降军。

他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蓦地间，一阵昏迷令他几近颠仆……

左良玉此时正躺在军帐中，他已卧病多日了。此时的他，得知了南都的变故后，苦衷重重。

左良玉当初参军辽东，开罪论死，为时任总督的东林党人侯恂所救，并一手汲引。由士卒擢为副将。再奉诏入内与流贼作战，以功升总兵，授平贼将军，封宁南伯。新皇即位后晋为侯爵。黄澍被传旨命逮时，左良玉将他庇护在营中，抗旨不遵；顾杲、陈贞慧、御史左光先的两个侄子左国柱、左国棅等人也因“顺案”和“谋反案”前来投奔他——他的营中集合了很多东林复社的案犯。颠末这些人一番鼓励，左良玉的部将也大多对朝政不满。

很久，他长叹一声，猛地将手一举，两行清泪立时夺眶而出：“先帝啊先帝，左良玉本日有负于你啊！”

难怪那些军阀和流贼都喜好劫掠了，本身辛苦运营不但费时吃力，前期收益还少，远不如劫掠来钱快，来钱多！

他因一时过于冲动，不由得一阵狠恶的咳嗽。

左良玉一听此言，低头不语。

他缓了口气，推开左梦庚和黄澍，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站稳身材，往北朝着北都城的方向了望而去……

群小罗织，比燕啄罢了深；中犴幽囚，视雀探而更惨。李沾威拷，何如崔季舒拳殴；王铎喝招，有甚朱友恭塞谤！岂先帝不敷复留种，既沉其弟，又灭其兄；将小朝自有一番人，既削其臣，并翦其主。嗟乎！

左梦庚一见到他就道：“父帅，帐外诸将都说天子伤害忠良，毒害太子，欲起兵清君侧。”

自几月前加封太子太傅、世袭批示使，开藩武昌。子左梦庚封都督佥事，挂平贼将军印以来，可谓一门光荣。但是他深知朝廷对他猜忌颇深。只因他是“东林党的人”。

左梦庚忙上前替他捶背。

左良玉一听，厉声斥责道：“混闹！岂可作此不臣之事？”

每春秋练兵武昌诸山，一山旗号一色，山谷为满，分外壮观。马足动地如雷，声闻数里。

左良玉看罢，似有所动，但仍旧踌躇不决。

左良玉正待安慰他们。俄然，远处一阵又一阵营卒的呼声随风传来：“清君侧，除奸臣！清君侧，除奸臣……”

当左良玉起兵的动静传到南京后，朱由桦因为事前早故意机筹办，以是并不严峻，此时的抄家行动差未几也进入序幕，内库几十个堆栈中堆满了代价两千五百多万两白银的金银珠宝，另有两百多万石粮食，数万匹绸缎、上等松江布等等。大明皇室内库从天启朝以来源来没有这么充盈过！

后营部将张勇、马士秀、马进忠、王允成、金声恒、王得仁……

左良玉点头苦笑道：“清君侧，谈何轻易？这千年以后，毕竟逃不了一个‘反’字啊！”

三十六营大将，一个个就跪在他的面前。他们当中有高有矮有俊有丑；有的是跟随他多年出世入死的亲信爱将，也有的是来自闯营的降将；既有驰骋疆场老当益壮的老将，也有智勇双全厥后居上的青年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