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 审讯（下）[第1页/共3页]

比及当时你不但自个要生不如死，还要扳连全部宗族，断子绝孙！你不能对不起你的朋友，莫非便能够对不起你的妻儿？！一声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同冯可宗一样，朱由桦也几近一夜没睡，还是精力昂昂，天气微明，朝阳方才从地平线上升起，朱由桦就从御塌上一跃而起，在寺人宫女们的奉养下，仓促洗漱了一遍，用了些糕饼类的早点，便徒步行到了乾清宫后花圃内，演练起了劈挂拳。

钱康看的睚眦欲裂，心底不自发的起了一丝寒意，他怒哼道：“如此残暴卑鄙算甚么本领，有种给钱某来个痛快的！”

朱由桦坐下后，在案几上取过茶盏，悄悄抿了一口后，道：“案子审得如何，可还顺利？”

“你在钱塘故乡里有三个儿子，最大的一十五岁，方才束发，最小的不满五岁，本督可有说错。”

冯可宗闻言一掌拍到了他的脑门上，笑骂道：“你个蠢才，权宜之策懂不！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本督会傻到给皇爷留个祸胎，重演赵氏孤儿复仇的戏码么！”

冯可宗一口气报了几十小我，钱康都予以了默许。

亲信百户官封常墨带着十几个锦衣卫，亦步亦趋的跟着冯可宗，偷偷打量了几下眉色飞扬的冯可宗，皱着眉陪着谨慎道：“大人真筹算给那逆贼留个后啊！”

凌晨非常，乾清宫后花圃的空位上。

朱由桦身边，年青的五品御前侍卫带刀官李顺节跨刀侍立，内心由衷的赞道。

等一套劈挂拳使完后，朱由桦的额头上已然沁出了一丝汗珠，发丝间丝丝白气上浮，在酷寒的夏季中，竟是暖意融融。

冯可宗一边细心的听着，一边令书吏快速记录着钱康的供词，等钱康交代的差未几的时候，冯可宗咧嘴一笑，暴露森然的白牙：“钱大人是不是还忘了甚么？无妨再想想，再想想。”

朱由桦闻言哈哈一笑：“好久不练了，松松筋骨罢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想怎的？”钱康瞋目而视。

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了钱康的供词，恭谨地举过甚顶：“请皇爷御览。”

朱由桦点了点头：“晓得了，让他先在便殿等着，就说朕顿时到。”

“这才对嘛！本督最喜好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李顺节原为洛阳城内的一个流民少年，崇祯十五年朱由桦就藩时被招募入王府，由精通搏杀的边军悍卒韩诚几经调教，至今不过两三年，技艺已是非常不错。

“奴婢遵旨。”内侍说完回身而去。

钱康寂然道：“我本是湖广巡按御史，监左良玉军黄澍的亲信策士，此番来南京，目标是和南京东林复社后辈侯方域、黄宗羲、左光先、雷演祚……”

“嘿嘿，大人贤明，倒是小的多虑了。”封常墨龇牙咧嘴一阵媚笑，完整不复刚才行刑时的残暴刻毒之色。

“志士老友！我呸！”冯可宗狠狠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嗤笑道：“不过是些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小人，一肚子坏水，男盗女娼！另有，你当真觉得不开口，本督就破不了此案了么，你别忘了那份东林联络造反的函件另有捏造的“太子密诏”，凭此本督就能将那些个东林反贼全数抓了，本督不信各个都是硬骨头！你不招，到时候自有人会招！

“你！……”钱康没想到那冯可宗如此嘴毒，一言一语，句句见血，直如利刃在钱康的心头划过，一点一点攻破了他的心机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