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 连环计（一）[第2页/共2页]

“这体例好是好！只是……万一史先生不从呢？”朱由桦有些踌躇的道。

“依先生的意义？”

朱由桦点了点：“那我朝该如何自强呢？”

“天子受辱，此人臣之过也！臣不能分君上之忧，真是罪该万死！”

阮大铖放低声音道：“将多兵众，不成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在师中吉，承天宠也！陛下，可知此计？”

“何解？”

以臣愚计，联虏平寇之际，陛下当密敕江北，武昌诸将奋同仇之气，大整军旅。比及秋冬之时，闯逆被东虏管束于三晋，陛下则顺势调遣江北四镇，进取河南，兵临山陕。

阮大铖奥秘一笑，道：“明贬不可，无妨利诱之！”

他回身入坐，沉声道：“先生大才朕已知之，现在党人势大，钳制君上，殊为可爱！”

直到此时，阮大铖终究明白了天子的意义，这掣肘是甚么，他很清楚，想到昔日那些东林复社后辈对他的欺辱，他仇恨之余也是感同身受。

阮大铖侃侃而谈道：“自东虏背叛以来，兵帑不解几三十年，国中浪费，实为祸本。

阮大铖起家昂首而拜，双目渐赤，感同身受之下很天然的滚落了几滴眼泪。

阮大铖道：“不如此怎能让其动心？陛下且放宽解，让其督军江北不过是权宜之计，等陛下掌控了内阁，夺得了用人之权，再调其回京待命听勘还不是一道旨意的事儿？

“臣的意义，通敌实出权宜，自强乃为本计，恳乞严谕使臣无伤国体，更祈大诫疆臣急修武备事。”阮大铖没有直说联虏平寇不对，毕竟这是天子亲下圣旨定下来的国策，否定联虏平寇，就是否定天子，有损帝王颜面，直言进谏不是他的气势。

“次辅马瑶草本镇守中都，节制江北各镇兵马，现在已然入阁办差，江北便缺了一名镇守大员。史可法驰名流情节，向来忧国忧民，陛下不如顺势让他去镇守江北。如此一来，题目便可迎刃而解了！”

“不当不当！”朱由桦闻言，下认识的摆了摆手，皱眉道：“现在党人在中枢已经势大难制了，再让党人之首的史可法节制四镇兵马，得了兵柄，岂不大大好事？”

阮大铖闻言心中一喜，晓得天子承认了他刚才的话，他抚须回道：“臣觉得‘治乱世必用重典’。北都沦亡，先帝就义，可为非常之时。

当此时，陛下更应奖惩清楚，重立法纪：对廉洁爱民、忠君报国者不吝重赏；而对贪酷害民、放肆无人臣礼者则应严惩不贷，务必使天下文武臣工知国法、明奖惩，不敢玩忽职守。如此政令通畅，大事可为。”

朱由桦闻言苦笑道：“这些事理朕何尝不知？何如掣肘缠身啊！朕这几日颇感心力非常交瘁呢！”

若专恃别人之力，如宋人借金以灭辽，借元以灭金，终玩火自焚，已致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