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欺侮[第2页/共2页]

又是如灿这个娇娇女！

“妈妈说那里话来，自从母亲过世后，世态炎凉早已看惯，只要你们几个白叟儿经常提点照顾，你们平时也有难处，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能再忍心给你们添费事？”

秦妈妈至今还记得她那清澈哀恸的眼神。

“你就是小古吗？劳烦你来这一趟了。”

大蜜斯如瑶坐在快意榻上，也拉了秦妈妈坐在劈面，正在聊着甚么，见小古出去，微微一笑之下，绝丽姿容映得满室都敞亮起来，更有一种温暖暖意让人见而忘俗。

一听这笑声，那几个二等丫环面色都黑沉下来。

东侧靠墙处有一架紫檀木立柜，板壁款格处有繁密精彩的雕纹，一旁桌椅都套了一层半旧的锦边弹墨罩，远了望去好似一幅湘水景图，却也洗得微微泛了白。窗前一只甜白瓷的梅瓶，斜插了几枝红梅，嫣红明艳好像一团火在烧，为这满室简朴带来了朝气。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秦妈妈心中又酸又痛――蜜斯留下的这一儿一女，钲哥儿打小被养在老夫人那边，从小听多了别有用心的谗言，和亲生母亲非常隔阂，一年到头都不去祭拜母亲灵位；而她心疼有加的瑶姐儿，现在却被人欺负到这般境地，而本身只能抓着她的手腕，劝她再忍两年！

如瑶小小年纪却非常沉着，不动声色将这统统都忍下，接踵而来的雷霆一击，却让她几近堕入绝望――

见她施礼，如瑶并不装腔作势的拿起茶盅来拨弄，而是立即叫起，含笑微一表示，就有一旁的大丫环青漪从漆匣里抓起一把铜钱赐给她。

小古站着等了一会，就有别的一个二等丫环出来喊她，“大蜜斯有话要问你呢？”

那一天下着滂湃大雨，阴云密布的苍穹好似也在抽泣，如瑶就那么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母亲的牌位。

又有老夫人在五七的时候劈面怒斥如瑶“穿丧服还要妖妖娇娇的，的确不把嫡母放在眼里”，如瑶房里的丫环这才发觉，针线上人送来的素白丧服，竟然被平空改了几针，掐出了腰身和裙幅，穿上身显得格外窈窕有致。如瑶的大丫环青泉上前分辩，不知怎的却把身怀六甲的王氏绊了一交，老侯爷大怒之下，又受了枕边风鼓动，把主仆几人都关进祠堂跪经思过，而青泉被重责了四十杖，三天里缺水缺粮，竟是被活活疼死了。

正房与后座房之间间隔太近，前门的纱窗又黑糊糊的涓滴不见苍翠，因而房里干脆门窗半敞，显得更加开阔洁白。

秦妈妈强打起精力，却仍略见惭愧“大厨房本日出了些岔子，担搁了午餐，还是去外头珍味轩买来的，瑶姐儿你多加包涵，姑息用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