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问圣（上）[第1页/共4页]

可现在苏默这番话出口，顿时让贰心中不悦起来。他本是个朴直廉洁的性子，特别对于学问，更是有种尊崇朝拜的意味。

有那离着苏宏坐的近的，晓得这是苏默的父亲，见他面色古怪，只当贰心中难过，不免就多言开慰了几句。

“是啊是啊，这说话说一半的，焉有是理！”

目睹上面被本身一番话变更起来的氛围，笑眯眯的抬手向下压了压，表示大师温馨，这才又接着道：“大师或许都传闻了，小子前日所说的三国，与先前的大为分歧。只是这个分歧究竟分歧在那里，倒是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有人说，是说话的体例分歧；也有人说，前日之以是颤动，端赖的是那首拙作临江仙。呵呵，只是，仅仅是如此吗？”说到此处，他话头收住，只浅笑不语。

孙四海笑眯眯的悄悄退到前面，中间苏宏悄悄的长吸一口气，强抑着心中的忐忑在台下一张案桌坐下，两眼严峻的盯着台上淡然安静的儿子，耳朵倒是用力竖着，窥听四周的动静。

现在听苏默自曝其短，心中不但没有轻视之意，反倒有种同是沦落人的感受，看向苏默的目光，不觉中便多出了几分靠近之意。

哗！

“……前些光阴，小子妄为，大胆以小技肴客，幸得薄名，心实喜之。诸位前辈或许晓得，小子幼曾进学，何照实在愚鲁，累考不中，家父为此愁白了头发，叹为朽木。”

“哈，传闻前次韩家茶社也是如此，说到紧急处便硬生生打住，叫人好生憋闷。嘿，莫非这便是所谓的秘法？”

上面世人轰的一声，都是大笑，连声拥戴。间中有些文人士子，也只是点头苦笑，不置一评。

苏宏挤出笑容应着，眼眶子倒是直抽抽。这混蛋小子，明显是本身不肯用心向学，又哪来的甚么愚鲁之说？真要愚鲁，能作出临江仙这般绝词？能不声不响的就创出评书这般新式的说话？

苏默这番感激四海楼的言词，当然如老管家所言，看上去有陈腐的虚礼之嫌，但若换个角度，何尝不是办事邃密、练达情面的表示。

大明儒家为尊，礼节之道早已深切骨髓。苏默上来便先见礼，深合端方，让先前一些本来觉得茶博士乃是卑贱下业，怕是不通礼数大道的人，此时也是不由的悄悄点头。

世人一愣，都不由的面面相觑。苏默正色道：“何谓道？众所周知，贤人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教人明事以知理，教士知法以治天下，教天下明端方通次序以安社稷。此，便为道！那，何为论语？”

嘴上虚应着，心中又是气恼又是好笑，开初的忧愁担忧，倒是不知不觉中淡了。

公然，苏默并未真的向世人寻求答案，而是略略一顿，便又朗声道：“论语，乃是记录孔圣及门下诸贤言行、思惟的笔墨；每言每行，俱有对应的实事。吾辈先人，便是从这些记录的事中汲取贯穿先贤之意。然今吾辈先人可学孔孟贤人之事觉得道，那当时孔孟贤人又是从那边得其道？”

啪！久违了数天的惊堂木再次响起。本来纷繁扰扰的四海楼二楼上，蓦地沉寂一片。

只不过这类为人办事的体例，倘若放在一个老于油滑的中老年人身上不奇特，但这苏默只是个年方十五的少年人，行事邃密如此，就不得不让人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