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第1页/共3页]

斯须，黑压压的官军在鸟铳火力保护下，向白塔山挺近。刚靠近山脚，前锋已成仰攻队形，伴跟着“呼隆隆”的轰鸣声，滚木、石块倾泻而下，夹带着前军将士，在“哇哇”的惨叫声中滚下山来，伤残的官军倒了一片，挡住了后军推动之路。

高拱未理睬，和张居正边走边扳谈着，张居正笑道：“皇上太欢畅了，命升赏征古田有功诸臣，呵呵，也得等李迁、殷正茂的荐疏奏来嘛！”

“陛下！”户科给事中曹大埜出列高叫一声，他因大计劣等，擢升给事中，很想再有一番作为，此时他因欣喜而声音哽咽，“北虏求贡称臣，蛮贼喘气剿定，此皆百年间列祖列宗欲做而未果者，今我皇上一举达成，实乃我隆庆朝新气象也！微臣为我皇上贺！”

斯须，战鼓“咚咚”，号角“呜呜”，睡梦中的将士被惊醒，爬起来抓起刀枪，列队冲锋。马浪据点里一片混乱，官军一起仰攻，再也没有碰到大范围抵当，傍晚即占据马浪，山上的蛮贼早已不见踪迹。

“抚台是统帅，由抚台定夺。”郭应骋道，又提示说，“黄朝猛率部守马浪，强攻也不易，恐不能急于求成。”

殷正茂不想放弃既定战术，强令官军攻山。可攻了6、七天，除了一批批伤亡官军外，竟毫无停顿，虎帐里满盈着焦灼、绝望的气味。殷正茂圆脸变成了长脸，茶饭不思，只是在大帐里不断地踱步，幕僚侍从不敢近前，只要郭应骋在帐内闲坐，仰脸看着一脸烦躁的殷正茂。

殷正茂仰天大笑，笑了一阵，叮咛道：“听本院号令：1、拟捷报，速呈报京师！二，著俞大猷差将官押送韦银豹、黄朝猛首级及韦银豹宝剑、猿皮帽至京。3、著王世科率两万兵马留此善后，雄师班师！”

王世科喜出望外，飞报总兵俞大猷。俞大猷也欣喜不已，捷报喘气间就到了殷正茂手里。

“传廖元、王纲来验！”殷正茂叮咛道。

“山上缺水，送浸了水的蚊帐给老哥。”老者答。

次日，王世科督率雄师再发守势，仍难敌乱石、滚木，只得从半山腰狼狈撤回。如此连攻三日，却毫无停顿。王世科一小我在营帐苦思冥想应对之策，直到深夜，不知何时朦昏黄胧睡着了。拂晓时分，亲兵俄然将王世科摇醒，说有要事禀报。斯须，出去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僮人。

走在张居正身后的殷世儋一撇嘴道：“当众说些歌颂之语，这类人，必是企求荣进之徒！”

郭应骋思忖半晌，道：“八寨带来的五十僮勇，漫衍于马浪一带者很多，当以厚利诱之，为我供应谍报，看看有没有缝隙，以攻其短。”

官军将来人团团围住，把总问：“何人？报何功？”

“禀玄翁，已筹办伏贴，这三两日以内即停止。”潘晟恭恭敬敬地答道。

“端赖众卿用心辅弼！”皇上欢畅地说。

“山背，攀绝壁上去。”老者又答。

“喔呀！”郭应骋点头，“绝壁峭壁，稍有不慎就跌入深潭，恐无人敢试。”

“官军围得水泄不通，尔从那边可上山？”殷正茂问。

深夜，俄然山顶有火把亮起，俞大猷一看，恰是敢死队发来的信号，遂传令连夜建议总攻。颠末一日夜苦战，到次日天亮时，官军终究攻到山顶，僮勇的尸身漫山遍野，惨不忍睹。官军一面加大火力攻山，一面四周搜刮。俄然，一股僮勇举着白旗，跑下山来，口中大喊着：“报功请降！报功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