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页/共2页]

朱见深坐在寝殿深处，紧紧地握住床上的人的手，谨慎翼翼地唤了一声：“贞儿。”

皇贵妃万贞儿死了。

李孜省缓声劝道：“陛下何出此言？贵妃保重陛下贵体，逾于己身，若您因为哀思损身，万妃泉下何感？”

好久，被宫人称为“老神仙”的李孜省受命晋见，朱见深才梦话般地说：“万侍长去了，我亦将去矣。”

李孜省半晌没有说话，他在朝野间阵容显赫，繁华无极，连宰辅都在退避三舍，靠的不是别的，恰是因为他善度成化天子的情意，这才获得这无上荣宠。是以他很清楚天子这句话含的意义，假定他没有体例让万贵妃化死为生，那么，等一下，死的便会是他！

朱见深并不焦急，他就坐在万贵妃身边等着，这个人间，现在对他来讲，只要这件事还值得等候，他能够充满耐烦的等下去；而李孜省却等不了，倘使他没有体例，对天子没有了用处，那么不必比及天子命令，就会有无数人在内里等着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深宫一片死寂。

她不像故去，却像久久的劳累，深深地怠倦过后，终究获得了完整放松的歇息，是以她便睡着了。

成化二十三年，正月。

他是发自于心的但愿她能平生喜乐安然，没有涓滴不快意的处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