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诸司执掌[第1页/共4页]
庆王妃在背面看着,她吃了一口葡萄,感觉真酸。
祁妃的聪明很陋劣,就像一块豆腐内里的油光,内里看着亮晶晶,等扒开了芯子,豆腐还是豆腐,并且内里或许另有气泡,所谓千疮百孔。
“我来迟了,该打,该打!”外头出去一个穿莲斑纹缠枝裙的夫人走出去,边走边打扇子,等她走近了才瞧见,她的一条腰带上满是流苏串子,有的是用米粒大的碧玺串的,有几条是用拇指大的珍珠串的,另有一些仿佛是小金豆子和银叶子搅在一处串成的花叶一体。
“哼”,张家太太又摸一张骨牌,这钟家的骨牌不错,寒玉制的,夏季里一摸,透心凉。张太太说:“张孚敬怕是老胡涂了,要不然就是想歪了,前些日子还和夏言打嘴巴仗来着。”
祁妃对嘉靖帝的怨念大得很,启事是由嘉靖帝制定的《宗藩条例》里有这一桩,关于王府冗职,“不唯有屈人才,抑且有耗禄用。当今裁革,少免素餐。”
不过脸面不是装来的,是要你手头上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人家才敬你高贵。比现在天的主家钟大人,他就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在往上爬就是左都御史,现在都是个从二品的官了,也就是说,文官之衔快做到顶,是以哪家太太都肯给钟太太面子。
女人们的虚假话说不完,就仿佛男人们的客气永久没有停止。钟大人的书房说话也将近散场了,这里有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有大理寺的少卿,有刑部的郎中,如果再加上个犯人,随时能够来一出三法司会审。
大不敬的话当然只能关起门来讲,总之那段时候,这夫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外头传她是小产了,实在就是被气的。庆王费钱大手大脚,出门装阔,回家又没进项,每年靠着朝廷一点封赏,真是愁死人。
“别这么说,我还怕你们玩的不纵情呢。”
庆王妃祁氏也是某民女嫁入王府,而受命查抄浙江本地的监察御史祁玉就是庆王的小舅子,王府与勋贵联婚强大政治权势早已成了泡影,庆王活得浑浑噩噩,大有了此残生之余意。
王妃娇笑,拿出一块杭绸雪青色的帕子捂嘴,“还是个女将军,五品官,祁玉缉捕她的时候,好费了些手腕呢。”
祁妃说,“独我们的天子多事,即位的第一年,就着张璁署都察院,复请考核诸御史,黜蓝田等十二人,寻奏《宪纲》七条,钳束巡按御史。”(出自《明会要》)
祁妃被庆王的神采镇住,随后又想,和他伉俪两年,何曾见过此人办过个端庄事,哪怕是一桩半件?他本身都是个绣花枕头,这回还来质疑祁玉的功绩?
太太们围在一圈摸牌, 主家钟太太穿戴这一季新制的云水衣,窄袖轻纱, 走起路来, 那裙摆跟着轻风摆动, 就像那天上的云彩一样,会飘。
蜜斯们都说玩累了,天气也斜了,钟太太放下牌,要批示下人们安设蜜斯们去歇息。张太太说:“我们这就归去了,从早上闹到早晨,也打搅了钟太太一天了。”
这是一种太公允的说法,起首祁妃底子不知事情本相,庆王又问祁玉办事是否合端方,她又避重就轻,没说祁玉是用下三滥手腕将戚英姿弄到了南京。这刻戚英姿还在都察院的大狱里放着,上头的左、右都御使都还不晓得这回事呢。
“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