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喝粥[第3页/共4页]
常思豪心想:“申远期和苍水澜带人捉廖孤石的时候,都是出了死手,可见郑盟主这份心机并沒流露给底下的人,他为了稳住和查出真正的盗贼,竟然肯豁出盟众的性命,未免有些过分,”转念又想:“江湖民气诡诈,那贼既能在百剑盟内部暗藏,心机更不知有多精密,郑盟主不做足非常模样,定也会让人瞧出是假的,这便是两害取轻,丈夫从权了,”饶是想通,仍有些不是滋味。
郑盟主会心,笑道:“嗯,若不白发苍苍,红光满面,便不像个坐堂医,若不手执书籍,满口儿曰,便不像个教书匠,职业像个模型,养就了人的风俗,也狭限了人们的目光,我向來这个模样,本身倒沒感觉有甚么不对劲儿,实在盟主么,也就是个标识,和樵夫、木工、教书先生也沒太大辨别,我盟现在人才济济朋云客众,好生畅旺,论才气,像荆理事、洛总长、江总长他们以及盟中诸剑一定比我低了,大师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常日相处也甚是随性,少有拘执,大伙若都像个七品官般板起面孔,正襟端坐在堂上,來了客人先绷着脸抖抖威风,那我盟又岂有明天的气象,”
“哦,”郑盟主神采里既有不解,又感风趣,问:“为甚么,”常思豪道:“这个我倒说不上來,只是感觉与我原來想像中的百剑盟主不大一样,”
常思豪的心像被甚么拨了一下,急问:“那伤口四周,可有毒物,”郑盟主道:“有,平常毒物伤人后皮肤多数腐败有血,而此伤口处皮肤发黑发干,显是一种异毒而至,贤侄如此讶异,莫非知其端的來由,”常思豪略微踌躇,遂将秦府内雨夜验尸以及假袁凉宇之事报告一遍。
郑盟主听得此事与东厂有关,已明白他方才显得踌躇是想到了本身与冯保的友情,但是终将究竟说出,明显与本身已无隔心之念,亦暴露些许欣容,继而堕入了思考。
“我想起來了,”
小晴送出了碗筷,回身进來撤桌正闻声这话,脸上一红:“哼,我可不是心疼你,只因你煮的东西太难吃,”郑盟主捋了捋颌下的山字短须,笑吟吟隧道:“恐怕一定,不过偶尔做菜忘了放盐,也是有的,”小晴扑哧一笑,回身而出,郑盟主在炕上扭身探颈号召:“天凉,烧些热水刷碗,别又仗着你那点内功硬抗,受了寒,”小晴在外屋应道:“晓得啦,又來假体贴,只在嘴上说,却不脱手帮我,”郑盟主哈哈一笑:“从小多做些家务,将來婆家好找,”小晴笑啐了一口:“谁要嫁人,长大了我也要跟细雨姐一样,去当尼姑,”
常思豪原是连草根树皮都吃惯的人,岂会在乎这些,道:“盟主客气,如此有酒有饭有肉吃,怎算得粗砺,”说着夹肉大嚼,又托起碗來,缩着颈子在边上转圈唏溜溜啜了口粥。
荆零雨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摇点头道:“两棵树种得近些,骨干碰不着,根系枝叶不免勾挂冲突,东厂与我盟大要井河不犯多有往來,私底下暗潮激撞也是少不了的,和这帮人的来往,便是铁拐李把眼挤,你乱来我,我也乱来你,他们的人横行惯了,前次游说我盟动用江湖力量对于聚豪阁,被郑伯伯回绝后虽不敢冒昧,但薄了面子,内心种下仇隙在所不免,明的不來,來暗的,当时申二哥被点倒在地有力抵挡,周遭无人,那厮又不是善男信女,有机遇占便宜还会放过么,何况当时他在你一撞下受伤不轻,心头肝火正盛,沒处宣泄,申二哥赶上怎能不大倒其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