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襟抱[第2页/共5页]
常思豪听他说这话的同时不住点头,但是遐想到内阁、六部、言官、东厂……等等等等一向以來的所见所闻,心下忖道:“每一群权势都有呼应的派系,每一派系都有本身的人脉收集、共同好处和目标,这些个或虚假,或奸猾,或无能,或刻毒的人,干着贪污、纳贿、枉法、擅权的事,而百剑盟却能与之安然相处,打成一片,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政治,要做大事,就要捐躯一些做人的原则,那样又有甚么是非可言,道义可讲,”
荆零雨惊声而起:“甚么,”
郑盟主笑道:“我便晓得你心中所想,必定离不开这个,不错,树欲静风不止,就算咱大明高低一心想腐败内政重整朝纲,但是这几大外族,始终不会闲着的,现现在固然南边倭寇稍息,但鞑靼生乱,土蛮猖獗,瓦剌搅闹,藏地不安,若不下大力量整饬武备,巩固边防,则国无宁日矣,兵戈武备最首要的是赋税,赋税从哪來,只能从百姓身上來,百姓不富,哪來的军供,《尚书·五子之歌》曰:‘民惟国本,本固邦宁,’可见民生之首要,前人说‘知己丧困地’、‘贫困起盗心’,是一点不差的,百姓衣食无着,岂能不生盗乱,你看现在各地豪绅瞒混具有地步的数量,回避税收,而浅显百姓独一薄田几亩又要上缴重税,导致富者愈富,贫者更穷,逼得民变频繁四起,再如许耐久下去还了得,民穷则国困,沒有钱,统统都是空谈,以是富民乃第一要务,而富不能守,又为别人作嫁,须强兵觉得保障,故一方面须固国本培养民生,一方面又要整饬武备加强边防,此二者相辅相济,不成缺倚,不成侧重,”
荆零雨见劝不得他,叹了口气,转头将在守中殿内如何听到罗傲涵她们说话的事简述一遍,解释给郑盟主听。
“呵呵呵,”郑盟主听完淡淡一笑,向后仰直了身子,倒有些如释重负的模样,道:“常少剑稍安勿躁,且请坐下听我一言,”他顿了一顿,见常思豪仍然直直站着,也不再对峙,搁下杯道:“我想先问一句,在你看來,甚么样的人,算得上是豪杰,”
常思豪听他俄然由政治转说到武功上,大觉高耸:“剑学与这有甚么干系,”
想到这里,思路不由得更加纷杂起來:人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恰好这世上的君子,确也真沒见着几个能办成大事的,真正办事的人,都得紧扣实际,不惧毁誉,不屑浮名,乃至为达目标要不择手腕,话是说着刺耳,可他这番剑家弘愿如果真能得偿,天下间不知有多少百姓受益,之前做的事情中,只要大节无亏,不算过分,又有甚么不成以接管的呢,廖孤石曾说盟中尽是狼子野心、下贱无耻之人,多数是眼中见不得肮脏,又不屑相同,沒能明白郑盟主的苦心。
常思豪负手向窗,不去瞧他,甩声道:“也不须如何了得,国难当头能挺身而出,路见不平能拔刀互助,就够了,”
郑盟主微微一笑:“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实在只需命令天下,重新停止地盘测量,将瞒报、谎报的地清查出來,重新造册登记便可,同时兼带着清算吏制,特别要惩办底层小吏中那些贪墨之徒,高低一清,则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