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进身阶[第1页/共4页]

刘金吾道：“明天你先醉倒了，皇上他们议论以往另有国度军政等事，聊得好久，皇上说到要封哥哥为王，请他留在京师辅理国政，他说甚么也不肯，天晚了又不肯在宫里住下，告别时说他本己是个死人，兄弟相聚一场更是福分，本日别过以后，他便想五湖泛舟，过散淡日子去了，要皇上放心治国，勿以他为念，从怀里取出一沓纸搁在桌上便向外走，皇上喊他不住，追到殿口，就见他几个纵掠，便消逝在夜色当中，我们回來看那沓纸，竟都是大额金票，兑换成银子，怕要超越三十万两，”

常思豪见他笑忒嘻嘻，嘴碎如婆，听得阵阵发烦，心想这小子借着我的引由买东西占便宜，到时候和皇上报账，真是小儿心态，沒甚出息，一时懒得理他，又自揣摩：“程连安的事已至此，也便由他，但是吟儿的病要治，仇也不成不报，细雨说东厂厂务都交郭书繁华打理，冯保多在宫中，安知江湖事，我找他去问解药在谁手上，多数也问不出甚么來，对于郭书繁华來不了硬的，别说是他，就算是那四大档头随便哪个出來，我也不是人家敌手，何况眼下内功受损，更不如畴前，”

眼瞧刘金吾说到后來竟也动了当寺人的心机，虽是打趣，也未免窝囊，不由笑骂道：“把小鸟一割，撒出尿來贴着屁股转、顺着裤裆流，整天以尿洗腿，还不如个好老娘们儿，算他妈的甚么玩意儿，你也是将门虎子，大好男儿，如何说这般沮丧屁话，沒的给你家老爷子丢人，”

常思豪自知脑筋不比都城这些人鬼，恐怕被骗，见他说得流利，多数不假，这才豁然，却仍不肯收银票，刘金吾只好代他揣起。

刘金吾大乐：“谢千岁，也不知如何着，听您说话，就是个痛快，”常思豪笑道：“千个屁岁，又不是王八，论年纪你比我大吧，叫我常兄弟就行了，”刘金吾问：“您几月生日，”常思豪道：“玄月，”刘金吾道：“我十月，比您小，您瞧得起我，我也反面您客气，攀附一步，叫您大哥，常大哥，成么，”常思豪发笑，心想年事大小哪有非论生年论生月的事理，也知贰情意，不与相争这烦俗细节，点头应道：“好兄弟，”

刘金吾眼睛一亮，猛拍大腿坏笑：“哎，说得好，他妈的，老子最损不济，起码撒尿还走直线，”

刘金吾一进商街眼睛便不敷使，买卖家瞧他穿着富丽，也都着意奉迎，有的与他熟谙，不住寒喧，刘金吾左褒右贬，指东道西，瞧见套八角灯笼不错，便提起來让常思豪來过目，听他说好，便奉告那商家：“给我包了，送到江米巷东头老严宅子，”一会儿又瞧见个脸盆不错，也拿來让常思豪瞧，如此一条街重新走到尾，也不知东西买了多少。

一句话说到常思豪心中痛事，皱眉道：“当寺人比你现在还好，”

两人下桥前行，常思豪远远瞧见三清观，便又向这边折來，让刘金吾在外候着，自來与妙丰相见，叙礼已毕，问起病情，妙丰笑道：“你这孩子也真故意，无肝已然无事，说在这里静养清修，皇上已经许了，”常思豪來到床前探视，相见之下，无肝也是非常欢慰。

刘金吾道：“是啊，他白叟家是很了不起，我也常常引觉得傲，不过我就不可了，靠着祖宗余福，荫了个锦衣卫的差事，既无军功，又无政绩，想去考武举，这身工夫又拿不脱手，以是听千岁讲杀鞑子的事情，恋慕得紧哩，唉，可惜愿不遂人，天不假手，若实在沒辙，我也学学小安子，去做个寺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