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还债[第1页/共2页]

那一股水却在空中忽地窜改角度，缠于大剑之上，向前突刺，仿佛蛇行。

明诚君心中发沉，一迟愣间莺怨毒已至剑格，目睹刺到手腕，明诚君心中暗叫：“糟！”如不放手，必受伤无疑，但是剑手失剑，便是奇耻大辱，他五指微微一放一退，复又收紧，握在剑柄末端的绿玉剑首之上，莺怨毒只差寸余，却伤他不到。明诚君喜形于色，心想这莺怨毒亦长七尺，在我大剑之上一缠，便显短些，一寸有一寸的妙处，这恰是我破敌良机！手一翻，掌心按在剑首之上，将大剑向前腾空推出！

二人身在空中，明诚君锦衣如画，那人长衫澄蓝似水，仿佛两个尖端顶在一起的陀螺，煞是都雅。

那人借力前掠，双足落地，明诚君腰间一挺，身子规复直立，与那人相隔丈余，倒是背对背。间不容发，二人腰身疾拧，齐向后转，月光下大剑耀白，莺怨如水，各自挥击而出！

廖孤石手中莺怨一抖，水澈蓝灿烂冷星眸：“只要白叟才喋喋不休，光动嘴不脱手。”

但是，也毕竟只能逗留在“想”罢了。

中间他目光所及处，一少女扶住秦逸正在施治，眼角一颗泪痣，恰是秦自吟。她浑身湿透，衣角仍自滴水，听闻廖孤石说“欠她丈夫一条命”，晓得所指乃是常思豪，脸上不由有些难堪。

明诚君已然看清，那不是水，而是剑！

明诚君哈哈大笑：“好，好！”大剑一指，便要出招。

忽听琴弦轻响，一曲《乌夜啼》自东飘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久闻明诚君乃宇量高致，儒雅风骚的江南名流，彻夜月明星璨，恰是对酒听琴时节，中间于此挥刀执剑，黩武穷兵，难道大煞风景？”

因为，真正去啜的人，都会被封喉！

明诚君笑道：“少年人倒也固执，如此说来，中间定是一条河要趟到海的了？”

廖孤石当然明白他言下之意是本身现在便走，也算还了债，聚豪阁方面亦不与之难堪。但是他却毫不买帐。冷冷道：“帮手若不帮到底，便不算帮，救人若未救个活，亦不为救。”

廖孤石侧目道：“我欠她丈夫一条命，另差帮一个忙。”

明诚君收身疾退，以剑相格。

那人身子一偏，避开大剑之锋，缠在剑身上的莺怨毒忽地一紧，向后甩去！借劲使招，一带之下便要将大剑夺下，明诚君仓猝化掌为爪，一探一扣，复握在剑首之上，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腾起，缓慢扭转，剑尖如同一个钻头般向仇敌扭转刺去，那人手中莺怨毒仍缠在剑身，被这一绞紧了数分，孔殷不能解，又不能弃，只好随他同方向腾空跃起，扭转卸力。

飒飒飒轻响，一股清冷之水错开大剑，画出一道美好弧线，劈面袭来。

明诚君道：“那么中间因何来助秦家？”

这世上，能跻身大剑之流者亦有很多，可论绝对气力，又有谁堪比这十人！

明诚君其势先衰，身子一偏，足尖沾地，立即发力，刺向空中仍在扭转之敌，此时莺怨毒已然抖开，那人顺手一格，身子滑下，双足连环而出，直踢明诚君头顶！

少年道：“我廖孤石与百剑盟没有任何干系。”

剑身幽蓝如水，就像现在的夜色，却多了份澈骨寒凉，那种沁民气脾的清澈，让人忍不住想去掬饮轻啜。

明诚君道：“中间既然在我剑下救了秦逸，也算帮了个忙，救了一命，欠的债能够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