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授弓[第1页/共2页]

“有怪癖的人多了，仅凭这一点，就定淮南王的使者为女子，恐怕过于果断。”桓君拖长了声音。“作一名弓手，当然要力大弓强，更需求谨小慎微。一箭离手，必中目标，不然必为人所趁，可不慎哉？”

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桓君不自发的挺直了身子，独目炯炯，更加严肃。

“你是说她有体香？”桓君游移半晌，又道：“以香薰衣的人很多，并不限于女子，贵族男人也常有效之，你何故能必定那就是女子的体香？”

桓君严厉的说道：“这便是名弓手大多出自将门，而出身豪门的名箭手虽可得一时之名，却可贵善终的原因。”

“桓君孑然一身，又不幸身有残疾，封侯拜将，驰骋疆场，已经是不成能了，说不定还会遭陋劣之人嘲笑。与其如此，不如归隐，闲云野鹤，傲啸江湖，来得清净。”

“阿啸，我为甚么让你百日以内不准持弓？学射之人，常常根底未稳，便欲持硬射远，偶有三五中的便欣喜若狂，自发得是，却不知已误入歧途，不但没法成绩百发百中的高超箭艺，并且会落下射病。大哥以后，筋骨疼痛，悔之晚矣。”

“她应当是淮南王的mm或者女儿。”

梁啸听着口风不对，眸子转了转，甚么也没说。

梁啸微微一笑。“我回绝她的聘请，是因为她真正想聘请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桓君。桓君未曾承诺，我等闲的答允了，岂不被人笑话无礼。”

“她的确带了香囊，但是她那天早晨的味道与平时的味道大有分歧。嘿嘿，有几分血腥味。”

“桓君，我求的是封侯拜将，大汉非功不能封侯，淮南王府那些就算能吹枯嘘生，不过是些空头文章，于我又有何用？既然淮南王不远千里的派人来请桓君，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反去淮南肄业？”

桓君恍然大悟，看着一脸滑头的梁啸，几乎绷不住脸，只好端起水杯遮脸。过了半晌，他放下水杯，轻叹一声：“淮南王公然是墨客，这么大的事，竟然拜托给一个女子，如何能成大事。”

桓君微微颌首，眉毛微挑。“那你是如何看出他是女子的？”

“是不是感觉弓太软了？”桓君看出了梁啸的迷惑，似笑非笑的说道。

“小子好不知耻，竟然以天下英才自居。你固然有一双猿臂，资质也算不差，却还不算最上等。十人曰豪，百人曰杰，千人曰俊，万人曰英。你那里能算英才，最多也就是个俊才罢了。”

桓君回身，从褡裢里拿出一张竹弓，双手递给梁啸。梁啸接在手中，却有些迷惑。这张竹弓很精美，看得出来，是颠末经心打磨的。不过，这张弓很软，几近比少年们最常用的弓还要软。梁啸估计，这竹弓的射程最多三五十步。

桓君双手扶膝，微微欠身，算是受了梁啸这一礼。他固然没说甚么，眼中却暴露难以名状的异彩。他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表情，慨然道：“阿啸，明天起，你能够持弓了。”

“浅显人参军不过三五年，退役以后，每年习射不过数次。他们不成能练成高超的射艺，也不会落下射病。可若欲交战建功，以射艺存身，便需身不离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艰苦练习。若不以正道，循序渐进，三五年后，便会射艺停滞不前，而疾病渐生。”

桓君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明显梁啸的话刺中了他的软肋。残疾是做不了官的，就算他有再神妙的射艺，满腹的韬略，也不成能为将，更不成能统兵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