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上衙门[第2页/共2页]

鲁药师暗道：难怪，除了店主也没人这么凑趣。

赵大夫赶紧道：“但必定是救不活了。”

徐小乐还要再说，鲁药师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道：“先叫他们走了再说。”

顾煊伸动手哎了两声，看看店里一团混乱，重重甩了甩袖子，斥道：“这还做不做买卖了！该干甚么干甚么去！”

鲁药师也悄悄按了按徐小乐的肩膀，表示他不要多说。

赵大夫也不淡定了，刚伸手指向徐小乐，却被钱大通抓住了手腕。

燕仲卿恨得又冲要过来打他，被捕快夹住了两臂，只好破口痛骂：“你、你、你这黑心肠的小人！你血口喷人！你草菅性命！”

传闻孩子没死，顾煊和李西墙都松了口气。只要没把死人扔在店里，以后随便如何都能找些由头推委洁净。

中间几个学徒伴计也纷繁道：“生不入公门，他还巴巴往里跑。”

陈明远见掌柜的问话没人答复，恐怕顾掌柜感受难堪，赶紧答道：“人都走了，孩子实在没死。不太小乐去县衙了。”

李西墙心道：总不能叫他亏损，不然师叔返来如何交代？他长叹一声：“唉，临老收了个小门徒，就是得给人做牛做马啊。没法，我去看看吧。”

钱大通本来不是个软心肠的人。真要有菩萨心肠，那里还能吃得下公门这碗饭？不过他客岁连着短命了两个儿子，现在膝下就只要一个三岁的小儿，整日里当宝贝似的养着，不由怜悯起燕仲卿来了。

钱大通抖开燕仲卿，口气已经和缓下来：“我替你做甚么主？真有冤情，就去衙门里告状。明天恰好是放告日，县尊老父母坐堂审案。你们在这儿闹甚么！”他当然怜悯燕仲卿，但是拿了顾家的钱钞，也不能坏了本身的饭碗。

徐小乐只是硬生生道：“你们如许的大夫，不可医一定就是好事。”

燕仲卿眼看衙役们都守在门口，也只好如此。他刚回身要出门，却听到身后徐小乐平平平淡说了一句：“这清楚是庸医杀人。”

钱大通看了看徐小乐，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罢了。

庸医杀人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乃是《大明律》上的注释条目。一旦涉罪，那就不是赔些银子能了事的。钱大通固然不怕费事，但是已经心生怜悯，老是但愿这事就此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