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猪肉白菜大包[第4页/共5页]

“鹤哥儿，要不……”

汤底是猪骨架熬的，白花花香喷喷，骨髓都从敲断了的腔子里滑出来，细致如膏。中间翻滚着喷香稀烂的下水、肥猪头，偶有豪放的客人坐下，大声点菜：“来一挂烫面，一碗猪头下酒，要肥些才好！”

书肆？秦海了然地看了秦放鹤一眼，眉宇间不自发温和很多，话也多起来。

秦山不善于算账，秦放鹤就在中间帮衬，比那些伴计拨弄算盘珠子都快，引得掌柜侧目。

能多挣好多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放鹤翻开带来的水囊，仔细心细瓜代着洗了手。做完这统统，乃至还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旧手巾，将双手水珠擦拭洁净。

“吱呀~吱呀~”

文房四宝，秦父都留下一些，临时够用。

两文钱一个的肉包子，足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内里慷慨地塞满了猪肉白菜，鼓鼓囊囊。

秦海抬手往两个弟弟脑袋上呼噜几把，又挨个提起来掂掂分量，“抽条了，俊了，也更瘦了，放下车，大哥带你们吃肉包子去！”

少年的欢愉很简朴，说这话的时候他镇静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都放着光。

何况读书科举是极面子的事，想来掌柜的也乐意结个善缘。

秦放鹤笑而不语，秦山却听不得这个，“我兄弟但是端庄读书人！今后要仕进的！”

不可，我得跟出来庇护他！

好冷！

这但是书肆哇，来交常常那么多大人都不敢往里进，可我敢！

若贪婪时，忍着烫叫那热气在嘴巴里多待一会儿，只一会儿，浑厚的咸香就沁出皮肉，遍及毛孔，游走五脏六腑，一起从七窍中沁出。

秦海笑，“掌柜的人很好，摆布就是顺手的事儿，我们也不是不给钱。”

听了这话，秦放鹤才松了口气，复又慎重伸谢。

临时拼集的食材在世人眼皮子底下化为美食，澎湃的水汽裹挟着香味四周流窜，横冲直撞蛮不讲理，化作一道道乳红色的汽龙，猖獗向上卷去，胶葛着消逝在氛围中。

一时低头不要紧，只要还得起。

这里，有我的出息。

最要紧的是，镇上有周遭百里内独一一家书肆。

娘说过年要包肉蛋饺子咧！

秦放鹤心头一动，“无妨事么？”

“了不得了不得……”

他毕竟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总得寻个进项。

秦放鹤瓜代捂着双手，点头，“家父是秀才，他亲身为我发蒙。”

鸡很肥，壮且有力。

他的行动慢而详确，像在停止甚么崇高的典礼，又仿佛是特地做给谁看似的。

伴计给逗乐了，大发慈悲点点头，“去吧。”

烫呼呼的面汤下肚，额头上都沁出汗来，淅哩呼噜畅快淋漓。

秦山满头雾水：“？”

满头鸡毛的秦放鹤：“……”

末端舔舔嘴皮子，端起碗啜尽最后几滴浊酒，用力吐出一口带着荤腥的热气来，“过瘾！”

“海之大，非亲眼所见难以形貌，可载万斤之巨，可容六合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