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囚禁[第2页/共4页]

“是么？”黍离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情感，只是不知如何的，本来握紧的碧玉箫俄然从手中滑落，碎成无数的轻响。

落心院外，一道颀长的身影斜倚在墙边，听到慕君宁的问话，手上的行动一顿，哭泣的箫声戛但是止。

“不恨。”她利落的回道，脸上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放下酒杯，右手抚上心口的位置，自嘲般地摇点头，“恨，是因为爱，如果已经没有了爱，又何来的恨？”

说来也奇特，自从那今后，云诺竟然真的每天都跑到落心院来，门外的侍卫也不再禁止。

外头的雪还是没有熔化，堆在院子里头那光秃秃的树桠上，把藐小的枝条压得弯弯的。之前树下还吊着个秋千，只是四年没有人打扫补缀过，现在已经破败成了一堆的朽木。

“我曾设想过无数种相逢的景象，但却没想过，四年后的第一次相见，你竟然会用剑指着我心口。”她展开眼，嫣然一笑，渐渐从秋千上站起，“书华，你是感觉我的心还不敷碎，要亲身来毁了它么？”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她的呼吸俄然有些减轻，仿佛有些甚么按捺不住，从鼻端汩汩流出。她吃力地睁大眼睛，瞥见他嘴巴一开一合地说着甚么，固然她一句都听不见，她还是冲着他扯出一抹笑，轻声道：“书华，我终究能够……记着你，记着你……的模样，好让我……下辈子，不再遇见你……”

“云诺？”慕君宁似是一愣，冷静地呢喃一声，蹲下身子和小云诺平视，柔声问道：“诺儿，你爹爹但是这里的庄主？”

满身的每一根骨头像是爆炸一样裂开的痛，她看不到本身的神采，但是从他惶恐慌乱的神情来看，她应当是很不好吧。

“书华？”

慕君宁坐在天井里的石凳上，丝丝的凉意透过衣料沁入身材，她单独斟了杯酒，对着月色举杯，盏中的液体摇摆在晶莹剔透的白瓷里，酒色清浅。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觉得好也。

寂静了半晌，就在慕君宁觉得黍离已经分开的时候，俄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出去，肉肉的小腿蹬蹬蹬地踩过雪面，径直撞进她怀里。

但这类烙入灵魂里的豪情，真的能说忘就忘吗……

云书华眼睛顿时瞪大，下认识地将她搂进怀里，心中的惶恐不竭扩大，似要突破胸口而出，滑过她脸上对峙的那抹笑容的手止不住的轻颤。

“诺儿死了。”

“诺儿确切死了，那是慢性毒，府医说，下毒的时候刚好就在他遇见你的那天早晨。”他咬牙抽出刺入她体内的剑身，“诺儿死的时候很痛苦，他哭着喊着‘姐姐’，我晓得那是你。”

听小云诺这么一说，慕君宁有些惊奇抬眸。

固然明知这是不成能的事，但慕君宁还是不肯他绝望的点了点头。

但是，他毕竟没有做到……

偶然黍离也会呈现在院子外，听她和云诺嬉闹，也不出声，就这么悄悄地站着，每次闻声那熟谙的呼吸声逗留在内里，她都会有一刻的晃神，但却不说破。

获得姐姐的首肯，小云诺对那侍卫的不满当即烟消云散，眉开眼笑地走了。

院子里银杏树的枯枝上已经长出了嫩芽，慕君宁坐在重新修好的秋千上，眯着眼懒洋洋地悄悄摇摆着，初春傍晚的阳光有点冷，她穿的有些薄弱了，身子禁不住地轻颤着，心口俄然莫名地涌上一种奇特的情感，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