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峰回路转[第2页/共3页]

情势对峙不下，杨福度量着气味越来越粗重的卫朝夕，开口道：“沈女人……三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为复仇而活，杀人偿命，我是明白的。但请你多给我一些时候，等我做完该做的事，便任你措置……”

那种悲戚、懊悔、无法和痛苦交叉的神情，竟与当初苍云山上的汪直如出一辙，那般追悔莫及，又有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那几人面面相觑，又问：“那之前，呈给皇上的手札证物……”

淮王转过甚看他，反问：“你感觉我满是在做戏？”

“归去。”她感喟，肩膀塌了下来，语中是深深的挫败：“回景德镇。”

杨福心口一跳，以目光获得朱见濂的必定后，开口道：“此事另有隐情。为让皇上消弭疑虑，淮王或者世子，最好还是有一人出面去一趟都城，届时将启事亲身同皇上解释清楚。”

沈瓷嘲笑：“你归去了，进入宫中，我哪还伤得了你半分？到时候朝夕如果再以死相逼呢？”

“若说是为情所迷，利弊又何必计算？更何况，她行事如此莽撞，压根没顾忌到连累一事，也是公道的。”朱见濂说得有理有据，不容回嘴：“别忘了，矿场的隧道，当初也是她暗里买卖，允人造出来的。这一点有迹可循，她逃不掉。制造假证诬告淮王兵变一事，安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谁让她本身做了这么多糟苦衷呢？”

“是。”

“对不起，他的保护就在隧道门口守着，我不能让你和全部家属是以毁掉……”朱见濂蹲下身，想要抱住她，却被她躲开。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来回割着，却瞥见沈瓷渐渐转过了头，眼睛直直地望向杨福。

朱见濂道：“这是卫朝夕在景德镇奉告我的。杨福在亲赴矿场前，已向皇上呈上了你拉拢兵部尚书王越谋权篡位的手札，传闻已查证，恰是你的笔迹。”

淮王看着他：“你筹算如何？”

朱见濂仍不放心：“你要去那里？”

“莫非不是吗？将对于汪直的事揽在本身身上，你我都晓得这事的真假。”

卫朝夕神采惨白，身材被杨福从身后扶起，咬着牙对峙：“我说了，让我替他偿命……”

眼泪刹时不受节制，顺着脸颊跌落下来。

“……”沈瓷满身的力量一松，有力跌坐在地。

淮王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腔调，不由微怒：“有你这么同父王说话的吗？”他沉下一口气，道：“夏莲归天后，我的确没有究查下去，可这并不代表我在乎。只不过身在其位，另有更多事需求顾及罢了。这些年我对你的保护，莫非你感受不出来？”

两批人刚一分开，淮王立即问朱见濂道：“手札？甚么手札？我先前并未听你们提及。”

朱见濂渐渐吐出两个字：“杜氏。”

朱见濂娓娓道来：“既然不筹算拆穿杨福的实在身份，总不能说那些函件是他捏造出来的。但信不成能平白无端呈现，要解释清楚，总得有人出来担。此人得同您有点干系，还得有些痛恨，除此以外，手头还得有些权势，才气设法将这信传到都城，被西厂查到。”

朱见濂看着她这般模样，鼻子发酸，漂亮的脸部线条埋没在暗淡的灯光下，喉结动了动，嘶哑唤她的名字：“小瓷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