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狱中误识[第1页/共3页]

卫朝夕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尚铭微微一愣，当初策划之时，他考虑到辨识无影红的难度，才用心在瓶上做了标记，没想到此时反倒成了汪直反攻的利器。不过，他很快一笑置之，归正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也就不在乎现在是不是偏要同汪直争出个胜负。

汪直咬牙道：“她是无辜的。”

此事与汪直常日的气势很有出入，即使常日再是宠嬖，此时，皇上也不免在心中埋下了一颗思疑的种子。<

尚铭被皇上召见以后，汪直安插在东厂大牢的外线行动起来，将汪直交代的事项转述给卫朝夕。

汪直神采冷然，朝前走了两步，猜想不久前外线已经同卫朝夕说得清楚，淡淡开口道：“我来了，你不必再害怕东厂，一会儿尽管说实话，懂了吗？”

模样还是畴前的模样，但不知怎的，气场却与畴前大相径庭。那点憨憨的气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傲的气场。眼睛斜着上飞，一双凤目轩然。

她越想越哀痛，忍不住抱着膝盖抽泣起来。在景德镇，有爹爹无时无刻放纵着她，可到了都城，谁都不能信赖，谁都无从依托……

皇上展开眼，如有所思，又听尚铭自问普通地喃喃低语：“汪直是那种看别人不幸就脱手互助的人吗？当初后宫那么多无辜女子……”

“一派胡言！”尚铭眸中荡过一丝凶意：“汪公公是把东厂当作西厂了吗？汪公公的酷刑可谓花腔百出，直教人生不如死。但你大能够去问问关在东厂狱中的卫朝夕，可曾受过刑法逼迫？”

别的……仿佛比常日里更高了一些。

卫朝夕听全了，记着了，待外线分开后，内心却纳罕起来。她凭甚么要这么说啊？这西厂如何跟本身扯上了干系？这番话，到底会帮了本身还是害了本身？

“可汪大人明天不是为了皇上的旨意来的吧？听你方才的意义，是想将重案的疑犯从东厂的大牢中捞出来？”

狱卒还要发作，汪直已打断了他的话头：“尚公公，现在事情该盘问的都已经盘问了，另有甚么不清楚的吗？”

他口无遮拦，底子不介怀在皇上面前表白与东厂的反面，场面工夫都不肯做。

她想，本来方才外线说要来救她的人是杨福，本来他当时的冷眼旁观并不是置身度外，而是早就想好了救她的体例……

“那敢问尚公公，您的部属抓捕卫朝夕时，凭甚么就认定她同妖狐夜出的案子有关？”

卫朝夕躲在角落，身材缩成一个小小的团，不知该信赖还是不信赖。她偶然想着甘旨好菜，偶然想着远在景德镇的爹爹，但绕来绕去，最后总会闪现本身出杨福那张看不清神采的脸。

汪直冷哼一声：“那是你们还没来得及用。”

汪直闻言，霍然昂首道：“请皇上细想，为甚么药瓶上明显白白写着无影红三个字？如果真的用毒者，会把毒名标上吗？只要惊骇不谨慎拿混了或者误用了，才会特地如此。她手中的衣物和毒药，想必都是事前汇集好的例证，并非真正的犯案之人。”

皇上听面前二人争论相对，早已感觉心中烦躁，现在见汪直所述还算有理，从速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既然汪直称嫌犯有所坦白是因为身在东厂，如许，汪直你亲身去一趟，她若真是西厂的人，瞥见你来，天然明白应当说实话。届时若与你所言合适，便让尚铭放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