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女督陶官[第2页/共4页]

“如何听你这么一说，倒仿佛恐怕他跑了似的。”万贵妃用手支着额头，鬓上斜插的瓒凤钗轻巧作响。

沈瓷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音色已是规复安静，含笑道：“这……这是小的多年来的夙愿。”

“无妨。”汪直只在原地顿了顿，很快朝宫阶走去。

万贵妃笑着反问：“如果不给个官位，难不成他还能跑了？”

“哈哈，是吗？人不成貌相啊。”皇上笑了两声，再回想了一遍汪直的话，俄然想起了甚么，转念叨：“间谍的事情，工致归工致，但既然现在万贵妃喜好他做的瓷，朕想给他安排个别的差事，你有贰言吗？”

沈瓷眉睫一颤，她才来到了这里，本就是为了将功抵过，想要有朝一日重回御器厂。可方才汪直的话，已然违背了她的初志，不由问道：“为甚么？”

“汪直，你的这个部下，不错。”皇上看着沈瓷纤细薄弱的身材，荏弱得像一件随时能摔碎的薄瓷，笑道：“不过，朕看他细皮嫩肉的，仿佛不太合适做西厂间谍啊。”

汪直见她神采轻松，也扬起嘴角：“贵妃娘娘谈笑了。”

汪直垂下眼睑，默声不语，起家朝车外走去。如平常普通，他撩开车帘就直接就从踏板上跳了下来，脚踩在空中之时，震得本身胸口一阵揪疼。

沈瓷略略一算，一个月后，差未几能赶上小王爷离京的时候，欣然应道：“谢皇上圣恩。”

“如何了？”沈瓷问。

握了握她的手，皇上昂首说道：“朕对御器厂送来的瓷器，已是好久没有对劲过了。早就想要撤下阿谁李公公，又不晓得让谁顶替他督陶官的位置。这不，面前就呈现了一个现成的，还是汪直亲眼相中，贵妃也喜好的。朕瞧着，甚觉对劲。”

皇上看着沈瓷：“此去甚远，一个月，充足你把现动手头的事儿交代好，放放心心肠畴昔。这段时候，你还可呆在梁太傅的瓷窑中，来去自在。”

“别逞强，你走慢点。”沈瓷从前面追上他，汪直却俄然停下脚步。劈面走来了一个小寺人，贴在汪直耳边说了句话，他听完以后，蓦地色变。

“那我们……”

汪直已有些语不达意，他思考半晌，心一横，干脆道：“诚恳禀报娘娘，沈公公机灵灵秀，在西厂部下做活时，我用着甚是顺手。他如果在都城，西厂繁忙时我还能把他拿来用一用。可如果派去了景德镇……”

“你是西厂的人？”皇上漫声问了一句。

汪直趁机道：“贵妃娘娘既然如此喜好，我倒有一个建议。”

汪直心头一凝，立即辩驳：“不成。”

皇上多看她几眼，愈发感觉这小寺人长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模样长得好，天然惹人喜爱，当初，幼时的汪直便是因为样貌出挑俊美，深受皇上宠嬖，加上他本身又是机灵，才有本日的正视。

“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汪直同沈瓷齐声道。

汪直默不出声地瞟了眼沈瓷，应道：“沈公公体格虽小，但脑筋工致，我用着非常顺手。”

汪直静观她半晌，开口道：“在万贵妃面前，你不要提及上回运瓷入京的事。她若要赏你，也千万不要要求免除之前的罪恶。”

沈瓷撩开车帘，正欲上马车，俄然闻声汪直从身后叫住了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