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出笼[第1页/共2页]
红药一面听,一面点头,心底里,垂垂涌出逼真的喜意。
向林、钱二人告了个罪,红药便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回到了耳房。
方才她还担忧,这小宫女如果过于诚恳了,一定能在六局一司呆得住。
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红药再不敢吱声,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径往金海桥而去。
说这话时,她面上挂着熟稔而奉迎的笑,态度之密切,直是前所未有。
芳月咬了咬唇,也想凑畴昔帮手,却被红棉挤去了一旁。
她的私物未几,不过帕子、香囊并梳裹之物罢了,拢共也没几样。
而再往下想,这厌主之奴,与背主之奴,也就一字之差罢了。
红药哼哼哈哈地对付了两声,红棉眸子一转,又扒拉着她的耳朵道:“何时有空,我找你耍去,你可别不睬人家呀。”
在正房门外拜别了张婕妤,得来旧主的两句鼓励,又向钱、王二人号召一声,红药便随在林寿香身后,跨出了冷香阁的大门。
红药再是不想理她,也不好当真撕破了脸,只得含笑道:“这个是我的,多谢红棉姐姐。”
“去,去,这里没你的事,你要真想帮手,外头雕栏还没抹净呢,你去抹了罢。”红棉比她大了一辈,架子搭得实足,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况那尚寝局可不轻易混,就红药这个笨猪样儿,便去了,也是被人打出来的命。
一时清算安妥,红药便向她道别:“我走了,红棉姐姐保重。”
这小宫女看着诚恳,实则心中稀有。只看她一分开冷香阁,就跟那鸟儿离了樊笼也似,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子舒爽气,可见,那边的人薄待于她,她内心是明白的。
红药忙恭敬隧道:“回林司簿,我吃过早餐了,现下并不饿。”
所幸这林司簿生性刻薄,等闲不会难堪人,若换作那短长些的,红药怕现就吃不了的亏。
红棉并芳月皆在,见她进屋,皆是一脸地羡慕。
话音未落,她便不由分辩飞跑至柜前,从里头取出一支扁银簪来,回身笑问:“是这个不是?”
心下虽是恨极,可红棉的脸上,却不敢带出一丝不快。
红药被她说得愣住了,想要回话,却又词穷,只得低头站着,心下又是难堪、又是惕然。
旧主亦是主,既然身为主子,岂可才离了旧主,便如释重负?
林寿香便笑起来,道:“哦,本来你不饿,只方才看你那样用力地吸气,就像饿极了的模样,我还当你闻见饭味儿了呢。”
现在红药回了屋,她自不好再偷瞧,又着意卖个好,遂笑着迎了上去,问:“红药mm,传闻你要去尚寝局当差了,但是当真?”
见她终究肯回声,红棉大是对劲,更加谨慎奉迎起来,一时递水、一时送瓜子,围着红药直打转。
厥后,红棉扒在窗户眼儿里瞧见,刘喜莲的脸上,再没有丁点笑模样,想是气得狠了。
芳月当即便红了眼圈,委委曲屈站了一会儿,便掀帘出了屋,也不知是不是寻她表姐哭诉去了。
当置身于隆冬的骄阳之下时,红药只觉六合一宽,忍不住深深地吐纳了一息。
想那六局一司,夺目之人不知凡己,若她再不知警省,被人窥出端倪来,那些人可不像林寿香这般好说话,到时候,红药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就是去尚寝局么,有甚了不得的?摆这副臭脸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