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2页/共3页]
“何公藏了这么久,倒把我也瞒住了。”卢继感喟,他干的是相面的谋生,又没少见何栖,先前竟是没看出来。
何秀才一个头两个大,拉了卢继去书房,铺纸磨墨:“你再细细说了,我一一记下,免得遗漏。”
沈拓不由笑,拱手道:“全赖大哥保的好媒,你我兄弟何时寻个余暇,不醉不归。”
何秀才看了眼女儿拜别的背影,痛心疾首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要嫁与别小我家。”
卢继气结,他家只要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猴,一个比一个皮,每天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卢娘子在家中跟着三子屁股后转就能累得去掉半条命,家里竹条都打劈了几根。
“……”卢继端起茶碗,一气饮了半盏,“你们俩家并作一家过,日日得见,嫁不嫁也无甚别离。”
何秀才是个爱书之人,他是宁肯少吃一碗饭也不肯舍去一卷书,病时卖了屋也要将书一册一册在箱中装好带在身边,常日也是不时翻阅,待到秋高气爽,又一册一册铺晒在院中。
“原是如此。”
卢继心下没少谩骂沈母,别家夫亡另嫁,没一个如沈母这般没脸没皮的:“只盼不肇事端。”
一趟千桃寺之行,何秀才点了头,何栖也情愿,何沈两家的婚事便提上了议程。
何秀才不舍,何栖也是感慨,表情很庞大,为人女为人妇,必定是两样糊口。
何栖送茶点过来,就见卢继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样,看到她,还感慨:“难为你了。”
“这倒好,既省了破钞又全了面子。”卢继经他提及,这才想起寄住沈拓家中的都头施翎来,因他做的缉拿查案诸事,一旬有旬日不在家中。又道,“眼下也只这件要紧的事,别的倒可渐渐筹办,事缓则圆。你与何小娘子年事也不小了,本年如有谷旦,只在本年把事办了,不必拖到明岁。你家屋舍总要补葺,聘礼总要预备,你交友的亲朋又有哪些个要宴请?唉!你家中没有理事的人,总要你本身捊个清楚。再者你母亲那边又是个甚么章程?问名纳吉下聘总不能没个父老在场。”
卢继心道也只能如此,交与何秀才置买他还不放心哩。别人一百文能买的东西,何秀才到手却要两百文,他自个还半点不知本身吃了亏。
卢继跌足:“铺子实在,钗环在理,册本更是风雅。家具、衣裳、食具、祭器呢?要打家具总要寻买木头,再找巧手木工。我们平凡人家,花梨、楠木自不考虑,只是衣箱、桌案几凳总要两样木料,樟木防虫、柏木有香、榉木质坚;衣裳再未几,四时各一;陶盆瓷碗茶盘匙箸酒杯总要购置;烛台香炉祭壶礼器,纯银还是鎏银?喜服喜被喜帕,遮脸的扇子,阿圆本身亲做便得,其他一应事物,总要何公打理,莫非让阿圆自去贩子大班?”
“纳采那日,何公还需在家中摆了香案,供几样糕点鲜果祭祭六合,图个吉利。再者,备几样回礼,不拘甚么。”卢继见何秀才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只得细细纷说,“道理上,女家只收活雁,其他见礼一一退回男家,这退也要有个讲究,添置一二换置一二都是全面,全样送回岂不显得女家鄙吝吝啬?”
介日看似无事,却也忙繁忙碌的,洗衣做饭,归整打扫。跟隔壁许大娘学了裁衣做鞋,第一次做的衣服针脚粗陋,何秀才还是笑呵呵地穿了,整一个月都是欢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