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第1页/共4页]
卢继一击掌:“以是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何秀才看着姿容逼人的女儿,显些一口气上不来,黑着脸冷道:“你常日调制的那些黑粉呢?”
卢继笑:“有何不当,斋会好生热烈。要不是我家那几个猴崽子玩皮得很,我也带上百口出游。”
沈拓笑:“季明府行事虽有些傲气,倒是个为民办事的。他来以后,桃溪治安好了很多。本来衙内偷奸耍滑、惫懒仗势的吏役不知换了多少个,讹诈欺诈虽不能明令即止,也再没先前那般明目张胆的。他又背靠侯府,桃溪的富户朱门也不敢与他呛声顶杠,恐怕成了出头椽子,被抓了个典行。”
何秀才见沈拓也是吃了一惊,沈拓身量极高,脊背矗立如松,五官通俗,剑眉入鬓,鼻梁直挺,豪气逼人。又见他朝本身哈腰揖礼,虽有些拘束,却不卑不亢。心下倒有了几分对劲。
卢娘子轻啐一口:“你这小伢儿话倒多,我不信秀才公让你白跑这一趟。”
现在何秀才要见沈家大郎,如不出不测,这门婚事也有八分准了。既然如此,她也须拿出诚意来。
“这一归去,想必青云直上。”卢继感慨。
阿猫见倾销不出去,扮个鬼脸,拎着篮子跑了。
何秀才嘲笑:“你倒大包大揽,别到时沈大郎有差事脱不开身。”
卢继使了个眼色给沈拓,半子为半子,岳父是大人,你如何也要说几句好话来听听。沈拓半点也没体味卢继的意义,还与何秀才提及那些杀妻灭子的各种罪过来,害得卢继显些抽畜了眼皮。
沈拓遥遥见一辆马车在人流中徐行而来,何秀才亲赶着车,青袍长须,一派魏晋之风。他本来倒没甚感受,等见着何秀才,却严峻起来,翻身上马,拍了拍衣袍,恐怕有甚么不当贴的处所。
卢继哈哈大笑:“你倒会做买卖。”他理了理衣衿,道,“我算不得客。”
斋会那日可贵好气候,春光明丽,东风微暖。何栖换了一身嫩色的春衫,挽了个堕马髻,插了一枝桃花桃木簪,又微微描了眉,点了口脂。
“何郎君怕是想为阿圆找个读书之人。”卢娘子心中也觉沈拓与何栖二人合适。
何秀才一见卢继,便喝道:“好你个卢继,我道你如何说尽沈大的好话,本来你二人是拜把的兄弟,敢情为了兄弟拿话欺诳于我。”
车上素色车帘早已合扰,跟着车轮转动,如水般得漾开,密密遮挡了车上美人身形,隔开了那道大胆切磋的目光。
阿猫风雅地给了一个荸荠果给小三,道:“卢相师明天怎得没在街上算命?二横街的秀才公托我递话给你,叫你去他家一趟。”又抱怨说,“相师在家中,累我多绕这些许路。”
卢娘子掩嘴轻笑,让他包一包果子:“那你还要说嘴?”
“都与你一样舌灿如花倒好?”何秀才冷声。
沈拓这话却不接,面上只是笑笑。依他看,季明府怕是盼着他们犯事,来个杀一儆百,只如许窝在水底,反倒不好办。
“我这也是为大郎操心。”卢继道,“他与我存亡至好,我又痴长他多岁,他家中没甚么人,最亲的亲戚也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姑祖母,我少不得要为他谋齐截二。”
宝福寺是桃溪一个大寺,香火畅旺,香客云集。寺里的和尚又是擅运营的,置买了林地,种了无数桃花,仲春时节,花开如云,香沾衣袖,不知多少名流雅士、达官权贵慕名而来。是以,宝福寺又被称为千桃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