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1页/共3页]

齐氏点头，泪水湿了睫毛，笑道：“有李郎这句话，叫我立时死了也心甘甘心。李郎也别问，得与李郎共度此生，我受再多的苦又算得甚么。”

方氏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李货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李母哼哼叽叽躺了半年多。方家捡回一条命，在李家却呆不下去了，李家还要写休书，被方大舅一瞪眼，只得改了和离。

齐氏嫁进李家，她带着好些金银，手头豪阔，李家自是收着些，不太敢教唆她，李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对方氏非打即骂，对着齐氏不满归不满，到底不敢脱手，只敢碎着嘴骂。饶是如此，还被齐氏给讨了归去。

第二日，李货郎自拿了银钱给大儿，让他午间去买些吃食，晚间他归家，自会带返来。

李母靠近女儿，抬高声音说：“你不知，这妇民气毒，从死了的夫君家里带了好些银钱出来，白的黄的都有。一时欢畅了就拿银出来买些肥鸡肥鹅、布匹吃食，一时恼了一个子都不从指缝里漏出来，尽管拉长着脸儿，要你阿兄哄逗她。”

美人含泪，唉哟，李货郎那叫一个心疼，细细地扣问是不是两个前头留下的儿子给她委曲。

小李氏转脸去李母房里道：“阿娘说的是，这妇民气毒，半点不知心疼人，连枕边人也是算计的。”内心更加防备起齐氏来。

“唉哟，那贱妇手腕好生了得，你阿兄只听她的使唤，叫往东不敢往西，叫打狗不敢骂鸡，比孙子都听话。”李母恨道，又哭道，“平常你阿兄也是孝敬的，自打娶了这个毒妇，眼里哪另有我这个阿娘啊。”

等沈拓纳征，在肉铺定了生猪鲜羊，小李氏刚好撞着，见他风雅不抠索，说不得沈家另有些家底瞒了齐氏。又想，沈拓是做都头的，交识之人繁多，又在县令部下做事，认得他只要好处没有坏处的。

方氏也是个傻，她既觉得本身推了婆母，又不敢抵挡丈夫，只被打得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倒在地上跟个血葫芦似的。一对儿子扑在母切身上哭得差点没断了气，大的阿谁已经知事，又机警，偷偷出门直奔舅家。

他们姑嫂二人有来有回，各有亏损，小李氏只躲在李母背面出主张。

“这倒是三娘的本份。”李货郎快愁死了，“只她实做不来，饭半生，肉也不熟，别都吃坏了。”

李货郎更觉齐氏良善，道：“三娘你美意，不与阿娘计算。光阴久了，阿娘自会看到你的好。”

方大舅如遭雷击，好好的人怎几日不见就没了？又听外甥说是被李货郎打死的，纠结了兄弟邻舍，拿了竹条扁担杀将了畴昔。

齐氏死不死不晓得，李货郎倒能立时去死，一家人这么点事又那里瞒得住，得知本身亲娘找了老婆的费事，李货郎跑去和李母道：“阿娘又好好的生甚么事？三娘嫁给我已经是委曲了。”

李货郎几次三番来看母亲，又要请医师来诊治，小李氏道：“阿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郎中看了，只教吃药将养。阿娘实起不来身，只托赖嫂嫂操心了。”

沈拓议亲，令人奉告了齐氏。齐氏被吓破了胆，又有点羞惭，纳采、问名、问吉只躲着不出面。

小李氏生得好，在苏故乡又过了繁华日子，行动气度，一推头上的胡蝶银钗，道：“阿娘真是的，碰到了软钉子就把昔日的威风给丢了。她是做媳妇的，你是她婆母，天生她便比你矮三分，你怕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