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第1页/共3页]
阿七应了一声, 眼神闪动, 问道:“那……你家郎主呢?”
何栖牵了她的手领她去用早餐,阿娣在旁只不解眨眼,又悔自家懒怠,任由阿七做活。
阿七接过,摸了摸料子,又四周看了一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铺桌案木凳, 样样很多,床尾帐外挂了一只瓦片鹞子, 靠窗桌案上架着一面小小的素面铜镜, 一把篦子,一把木梳, 又摆了一只黄胖泥娃, 粗瓶中插了一簇野花,装点着朴素的妆台。
阿七的手陷在何栖掌中,温温软软,如棉如絮,不似李二娘子粗砺老姜般的手掌,一味只知打人。她一时舍不得抽回击,又恨何栖言语刺耳,胸膛起伏,忽问:“娘子至心感觉我另有出息?”
阿七诘问:“你说你家娘子是好人。”
阿七等她分开,换好衣裳,靠近桌案,将那面铜镜今后推了推,磨得净亮的镜子映出一张惨白尖瘦的脸,又看中间放着一支嫩黄的绢花,伸手将它插在发间。无法头发希少,扎的发辫也已经疏松,那里插得上头花,不由沮丧地将它放回原处。
何栖笑着上前扶起了阿七,为她拭了泪,柔声牵了她的手:“一早上的不好落泪,哭肿了眼,怎生见人?你差点落入贼人手里,好不好的总要知会你家里,再一个,你有父有母有亲,这般三言两语留你,我们与拐子有何不同?”
阿娣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阿七……娘……娘子……必定必定有……”
何栖直视她双眸,终是微叹:“七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娘子,我似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是懵懵懂懂。”
何栖掩唇笑他:“你可死了这条心,阿爹的葫芦清楚要做与阿翎的,你哪挨靠得上?”
何栖听他说酸溜溜地抱怨,道:“阿爹不疼你,我来疼你,等会与你捧碗挟菜侍侯可好?”
阿娣道:“郎主虽看着凶, 也是天大的好人。”吐了吐舌头道,“只我有些怕郎主,在他面前不敢大声。”
沈拓笑道:“岳丈不常出门,探友也是近处,那里要带酒葫芦?”
歪七做贼心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作揖告饶:“都头,千万莫提,我见明府腿儿软,心儿颤,魂儿飞,怕要吓得偏瘫。”
沈拓看她忙得鼻间微汗,笑道:“你是小客,怎帮起动手来,倒让别人笑话我家待客之道。”
阿七抓住阿娣的手:“阿姊,明日你帮我求求娘子,让她留我下来做活可好?我们姊妹一处,可好?”
沈拓不擅对付,只皱紧了沈眉,心中实在不耐,又不好与一个小娘子活力发话,嫩豆腐落灰里,吹也不是掸也不是。
阿七盖着软而洁净的薄被,闻着身下草席清清草香,语带期盼地问道:“阿姊,你说娘子愿不肯留我下来?”
沈拓接了契纸,胡四娘公然在放利,道:“歪七哥立了大功,我定禀明显府,为歪七哥请功。”
阿娣昨晚与她生了气,今早放下恩仇,道:“阿七,你再睡会,我去厨下淘米做粥,等米下锅,我再为你打盆水来。”
阿七悔怨本身出言鲁莽,赔着谨慎说了好些奉迎的话,半日不见阿娣回声,也生了气,坐起家要与阿娣好好分辩,却见阿娣翻了个身,双眸紧闭,微有鼾声,竟是睡了畴昔。
何栖笑道:“挑了半日挑了两个平头正脸的,谁知没留悠长,阿爹还说要做酒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