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第3页/共4页]
卫秀仿佛怔了一下,但她还是安静道:“那我去后殿等你。”
直到华灯初上,濮阳方从梦中醒来。她身上一丝未着,依偎在卫秀怀中。卫秀睡得正沉,青丝狼藉,容颜半遮,呼吸一下一下的,绵长而恬然。
濮阳心软:“可感觉难受?”
卫秀将目光挪到濮阳脸上,定定看着,濮阳由她看,唇边带着一抹笑,眼中微含等候,那难过只在她内心,没有带出分毫。卫秀便也跟着笑了一下,道:“好。”
卫秀在后殿,无声无息的,温馨得好似不在普通。
濮阳又坐了一会儿,装模作样地看了两份奏疏,估摸着时候差未几了,方今后殿去。
柳大夫俄然揣了奏疏来,濮阳自也不好不见,这一见,说得便有些久了。好轻易待柳大夫禀完了闲事,濮阳也做了御批:“此事不大,却怕成先例,明日朝上,卿再奏来,与众卿家再议一议,务求安妥。”
卫秀又是一笑:“你如何不问?你灌醉我,总不是为着风趣罢?还是你要做些甚么?”
卫秀将那文书放归远处,转头来看她:“可另有旁的事?”
这该当是本日最后一桩事了。濮阳摆了摆手,欲令他退下。柳大夫却不动,反上前半步,抬袖施礼,欲再开口,殿门俄然开了。
濮阳兴冲冲地去了,不一会儿,便换了壶酒来。
“七娘。”卫秀脱下衣袍,只余了中衣。
卫秀又斟了一杯,说了一句:“不重。”便又饮下。
卫秀眉心微凝:“只御史大夫一人?”
“我们本日,同饮一壶酒。”濮阳说道,不等卫秀反对,她便接着道,“我少有求你的时候,本日欢畅,便与我喝两杯,可好?”
柳大夫大喜。他与学士同朝为官,如此小事,学士断无不该之理。陛下此言,便是准了。
卫秀眉心微松,不再多问。
卫秀还是是笑:“好。”
濮阳也道:“卿若无事,便退下吧。”
卫秀看着她,眼中闪现些许笑意,那笑意使她双眸湛亮而幽深,在这夜色当中,煞是勾人。濮阳不敢再看,低头替她斟酒。
园中公然已安排安妥,一方宽长食案,一张坐榻,榻上置了凭几,食案上已放了酒壶,杯盏,待有叮咛,便可将好菜摆上。
濮阳忙替她夹菜:“空肚喝酒尚未,你用些菜垫垫。”
那酒清甜,闻着果香多过酒香,仿佛涓滴不醉人。
卫秀乖乖地喝下了,她眼神更加迷蒙,脸颊上也透出红晕,但她还是尽力看清面前的风景,望着濮阳。
濮阳点头。
这宫中便没有卫秀不能去的处所,凡是濮阳可去之处,卫秀皆可去。殿前宫人见她过来,远远便迎了上来。
濮阳便非常严峻,阿秀虽允周琛往她杯中斟酒,但她一定会承诺她。如此一想,濮阳便难过起来,她在阿秀心中,或许真的,毫无分量。
濮阳这才看清,卫秀看似复苏,实则已显出醉态了。她忙畴昔,要扶她上榻。卫秀也未挣扎,依了她意。
卫秀形色温雅,只那温雅之间,好似又有说不尽的深意。她望着濮阳不说话,像是等着濮阳发问,又像只是想要这般看着她。
卫秀全依她的安排,她要她做甚么,她便做甚么。
她们相处多年,密切的时候很多,但是常常卫秀主动与她靠近,濮阳还是欢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