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页/共3页]
濮阳微微转头,便见入门来的是一名女子,约莫十五六的模样。也许是醒来了,伤口也似复苏了普通,愈发痛起来,濮阳强自忍耐,将目光落在那入门来的女子身上。
想是如许想,但濮阳并未心急,她暖和一笑,没再多问。
是他。婢子对她家郎君推许备至,然濮阳在此处养伤多日,这位郎君却始终未曾露面。纵使只在他家做客,不劈面拜见仆人家已是失礼,更何况,她受人拯救之恩。濮阳想了想,便道:“前几日不能行走,不好滋扰,眼下我可行走,不知尊主在那边,我欲拜见,劈面称谢。”
世人总有曲解觉得隐居之人多微寒,实则,世家大族当中也有隐于山林的高士,或用心悟道,或喜不拘安闲,这类隐士,总有善于世人之才,亦总能传作申明来,待名声大盛,便为天子征辟,入朝为官。前朝时便有一世家子嫌官小,干脆辞了去隐居,十来年后名声越来越大,让彼时的天子辟为高官,此事亦成嘉话。
那婢子口道:“小娘子已醒来了?”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宫中景况如何?她在此处,是否全面?濮阳垂垂堕入浑沌,那些题目,跟着她再度昏倒而无解。
她死力欲睁眼,张口欲叫,身材却像不是她的普通不听使唤。
约莫是发觉她已醒来,屋外一阵脚步声轻响,接着便有人排闼而入。
听闻身上伤口无碍,濮阳稍放心了些,她开口,气味不稳,声音亦沙哑微小:“不知府上何人?是谁救的我?”
濮阳一看到那驾轮椅,便倏然愣住了脚步。
看这婢子规行矩步,想来此处仆人当是世家出身。若其人有大才,便不该在这乡野当中荒废了。
“这药是何人主张?”这几日都无报酬她诊脉,可服用的药却如此贴合伤势,就是宫中的太医,也一定有这等医术。濮阳走了两步,不由猎奇发问。
药汁又苦又麻,另有些酸,直教人反胃欲呕,濮阳多日未曾进食,胃中空荡荡的,更是脆弱。可她还是忍了,一口一口地抿下去,一点都未曾剩下。一碗药用尽,出了一身汗。
濮阳了然,听她先前提及的“结庐”,便知此处是位隐士隐居之所。
婢子似懂些医术,她俯身看了看濮阳的气色,面上微带了一抹笑意道:“小娘子能醒来便无大忧了,多加涵养便可病愈。”
濮阳仍昏沉着,精力不济,她死力地控住心神,使本身保持着复苏,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婢子。眼下处境不明,她并未冒然开口。
季春时节,绿竹猗猗,风吹动竹叶,传来沙沙的声响,濮阳肃立半晌,便表示婢子搀扶她往里走去。
婢子似是早已推测她会有此问,昂首看了看天气,便道:“容婢子搀扶前行。”
此处是一草庐,占地却不小,婢子扶着濮阳,绕过草庐,来到前面,便看到一片富强竹林。
眼下当是性命无忧的,濮阳暂放心了一些,目送她出去,便思考本身所处之况。
养伤是非常有趣之事,特别濮阳还心系京师,想着宫里如何了,阿爹若知她遇刺,定然大怒难当。躺在榻上,一时一刻都过得极其迟缓。幸而,婢子奉上的药非常有效,她的伤口在逐步愈合。
婢子闻言,代主回了一礼,便退下了。
用过粥,胃中有了食品,濮阳精力也好了很多,她仍旧躺着,细心将养,待过了不知多久,那婢子奉上药来,她如昨夜那般饮尽,便摸索着与她搭话。